底打,在阻力下快要仰进水里。
水的温度像温泉,把被抽剥的阿威亚戟拆开重组。
浴室诺大得足够装下二十来号人同时洗澡,浴缸的面积也堪比小型泳池,只供两个人使用实在是过于奢侈,不过这些都给了他摸清段霁月的方向――至少是一个声望显赫的黑社会。
距离上次他们同时出现在浴室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段霁月把他搁在浴缸里的坐台,水漫过两人的腰,她正一声不吭的搓他,男人温驯的任由对方折腾,像不再怕水的家猫。
画面被白色水蒸气涂满,阿威亚戟感到飘渺,他渐渐觉得自己多半在梦里。痛楚被温抚平,光线温成缱绻的云霞,污秽入不复返的入水口,沐浴和信息素代替了一切腥膻,而眼前女人同样赤着面对自己……
她一点儿不瘦小,是匀称高挑又赋有美感的,在鱼龙混杂的附属星上锤炼出了畅的又毫不夸张的线条。实际他见过的次数不少。和自己站在一起时足够到他的脸颊,偏高,是在他时够一够就能吻到他的女人。
脱离苦海的阿威亚戟越发觉得梦幻,此时此刻经历的这些非常不切实际。但女人右肩的朱红色纹很刺目,艳滴犹如血色的花被烙在上面成为永恒的标记,它一直蔓延到后背的蝴蝶骨,一个阿威亚戟从未见过的领域。
如此说来这个纹是他的手笔。他“标记”了段霁月。
现在的阿威亚戟没有手,却好像能摸到上面凹凸不平的疤痕。事实上阿威亚戟现在确实很想摸一摸。
一颗的心脏像被这些艳丽的图腾也烙了个同款。他感觉这是他们唯一的联系,因此才能记住彼此的脸,即便事到如今没有人率先开口提及,大家心知肚明。故事不负“复仇”与“重逢”的名义。
“纹痛吗?”他鬼迷心窍的问了由他来说相当冒犯的问题。男人却发自内心的希望段霁月给一点回应。
对方清洗他的工作没有停下,表情也很正常,仅仅带着从洗澡开始就保持的眉紧锁,这多半只是嫌麻烦的态度。
“还好,比你开的那枪好受多了,不是一个级别。”
阿威亚戟因为这句话错愕到连呼都停滞一个节拍。
段霁月开始他肚子上的干涸的斑,抹上一泵沐浴在他的腹,用沐浴球打出泡沫。女人的手指不带情,不带感情,像普普通通的工作程序。
“……”
这太突然了,她太平静了。阿威亚戟本以为前尘往事会在更晚更肃穆的时刻重见天日。而现在,他们把本该慎重万分的内容当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