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生过。

        打电话是亲密的事，她说的前两句话是轻快而放松的，但到最后，却又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有情感的而变得客套起来：歉，‘不打扰’......

        这些用词，听起来就像普通的同事或师生关系――甚至与他手底下那些化学竞赛的小孩对比起来，反倒是他们显得更熟络。

        但裴聿珩知，她确实喜欢他。无数次经历过高余韵过后，她在他耳边的轻可是半分不得假的。那或许也是黎昼最贴近真实，最生动的时刻。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转回到了九号楼内。

        -

        傍晚，裴聿珩进门后果然看到黎昼在书房埋刷题，旁边烟灰缸里的烟已经堆了好几层，大分都是黄色烟嘴姜味爆珠的那款，夹杂着几七星和Cigaronne――她还是没舍得大量的抽富春山居。

        裴聿珩走到她后，摸了摸黎昼柔顺的发，问：“今晚想吃什么？”

        “我想吃arene，phenol，carboxylic      acid......哦对，还有transition      metal，只吃蓝色的precipitate和粉色的溶，谢谢。”

        一听就是在背过渡金属不同价态下的颜色，能看出来她真的是有认真在记了。

        黎昼将埋进手臂中，说话声音闷闷的：“你知吗......每当这时候我就会真的很难过。说实话，不是我自我感觉太过良好，我小时候记忆力真的很好。”

        “前两天在浴室的时候，我甚至满脑子都是一年级时背的‘轻拢慢捻抹复挑’，还有那什么‘银瓶乍破水浆迸’。...现在，就这么点东西，我背一个小时了。”

        裴聿珩嘴角轻抬，没想到她被的时候脑子里还能出现这些诗句，倒也是神奇。

        “我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躯化积累下来的吗？以及......我吃的这些药确实会影响神经，记忆力衰退，反应速度减慢等等。那你说，我还学什么数学啊，我人都他妈快废了。”

        没等裴聿珩出反应，黎昼就抬起，示意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讲题。裴聿珩顺着她的意思坐下，正准备将她手中的卷子拿过去看，脖颈就被黎昼的一双手勾住。

        随即，他的嘴传来温的感：黎昼没有丝毫预兆地吻了上去，于是裴聿珩条件反般地搂过她的腰。但黎昼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她正认真着的是汲取灵魂生存养料的唯一途径，几乎带了一丝相濡以沫的悠长感。

        两人的呼纠缠在一起，裴聿珩也顺着她的意，缓缓地回应着她。热气撒在两人错开的鼻峰，黎昼睁眼，看见他们的瞳孔里倒映出彼此的面容。空气似乎在慢慢发酵，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

        这是一个几乎不带任何望色彩的吻，是对于心灵和躯的双重抚。

        “裴聿珩......”

        此刻，她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