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相比摔下山,她还是躲在这儿吧,万一没人发现这儿有人呢...
摇曳的烛火靠近厢房角落,黑暗被驱走,待宋怀玉看清依靠在角落,浑是血的陌生男子,手中烛台骤然落地,火光熄灭,一声尖叫被覆来的血腥手掌死死回咽。
滴答―
火折子对准烛台上的火烛,稍作等待,烛芯燃起,一簇火光点亮昏暗的厢房,宋怀玉护住火烛往传来水声的地方走过去。
滴答―
刀剑相撞的刺耳铮鸣。
雨中刀剑的铮鸣声愈发清晰,凝神细听,还能听到持剑者挥出长剑时的吐息声。
刀剑...
啪嗒―
另一边,漫长等待中的宋怀玉已枕着胳膊又缩进浸满檀香气息的薄被里,鼻息平缓,看样子睡得还算安稳,并未被雨声中渐消的刀剑相击声扰乱心境。
宋怀玉蹭地坐起来,裹上薄被走到门后。
自打她魂穿以来,受伤的次数比上一世多得多,且次次都是差点要了她小命的程度,眼下屋外又发生这样的事,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命彻底折在这儿。
情急之下,宋怀玉不得已推开厢房另一侧的窗,探出子往外打眼一瞧。
刺啦―
!!??
可惜啊,这厢房内能躲人的地方少得可怜,除非她能变成只蚂蚁躲进地里。
水滴声接连不断地砸进耳朵里,宋怀玉记得厢房窗边有支火折子跟还未燃烬的火烛,于是她摸索着下床,拿过窗台上静放的火折子打开。
“啧...”
“知了。”
厢房后是茂密的林子,堆砌的嶙峋怪石,如果她要躲进去,生的可能虽大,但,要是在里迷了路,万一又不小心踩空跌下高山...
刀剑...
“可是...”
鼓起腮帮往火折子了几口气,不多会儿黑暗中便亮起一点星火。
咔哒―
“这雨大的出奇,不过妻主此时应当在寺里,你我不必担忧。”
盛远立在房檐下,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宽大袖摆里冉冉收紧的手却昭显他此刻的焦心挂虑。
“你我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了什么,只能安静等待这场雨快些结束,届时我们再前去陀华寺接妻主归家。”
她支着下巴站在窗后,从窗格的一隅之地看去,雨中摇晃的脆弱花枝掉落许多红艳艳的山茶,大朵大朵地漂浮在水里,模糊看去,像极了一滩艳红的血迹。
几个时辰之后,天色才算真正的暗下来,阴云压,窥不见半点平日高高悬于夜色中的一弯明月与星河。
“嘘...安静点,我不会对你什么..
宋怀玉关好窗棂,打算安安静静个鹌鹑。
房真被雨水砸穿了?
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有水滴砸落的声音,很轻微,但她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也不难听出语气里满的忧心。
秉持惜命的人生准则,宋怀玉哪敢继续贴着门偷听,赶紧瞄一眼自己所在的厢房,来来回回地踱步寻找能躲藏的地方,担心殃及池鱼。
睡梦中的宋怀玉迷糊睁眼,耳朵支起子在乌漆嘛黑的厢房里寻找那两声异响传来的方向。
“不知阿远有没有淋到雨...”
段思行犹犹豫豫地放下手中的伞,眉心微拢。
“还是躲在厢房里吧。”
段思行这才真正放下手中的伞,将它立在墙。
“呼!”
厢房外,雨水不停地敲击着房的黄瓦,持续不断的拍打声,她都怕房要被这场雨给打穿咯。
有人竟在寺庙打架吗!?
盛远的一番说辞也打消了仲彦景要前往陀华寺的焦急念,衣袖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