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游一般走到客厅的沙发,先是坐在上面,然后整个人毫无仪态地在了沙发上。
她坐在书房的电脑前,突然想起,在作为花铃的时候,施芸也经常坐在这里,平静地帮贺清录入文稿。但她就算坐在同一个位置,也已经感受不到施芸的温度、闻不到施芸的气味了。
既然施芸喜欢她,那为什么施芸不想和她结婚呢?
施芸就那么讨厌她,因为不想和她结婚,甚至愿意放她自由吗?
不是梦。
被子上和枕上都没有施芸的气味。
贺清觉得,施芸并不讨厌她。应该没有人会想和讨厌的人上床的吧?她想着施芸和自己相时温柔的神态和举止,又完全不相信施芸不喜欢她。
她和花铃的关系终结于这条记录,和施芸的关系似乎也因为她的求婚而终结了。
贺清在清晨固定的时间醒了过来。
她喜欢花铃的时候,不知对方的真实姓名和年龄。现在她喜欢的是施芸,喜欢到想和施芸结婚,却依旧不能算有多了解对方,甚至不知对方的住址、家庭和经历,这令贺清很难过。
总而言之先买了四袋吐司、两盒牛、一盒鸡和两罐果酱,冷冻蔬菜也买了两袋,东西再多,贺清就提不动了。
最后的信息记录是大约两个月前,贺清对花铃说想和她结婚。
这一整天,贺清都在书房发呆,什么正事都没有。时间静寂地逝,没有人来她正事、没有人来叫她吃饭,也没有人拉她出门散步活动。贺清在不知什么时候觉得肚子有点饿,打开冰箱的时候却发现冰箱已经不知被谁清空了。不用说,一定是施芸的。她深一口气,跑去衣帽间,随便找了一套衣服穿上,上出门必备的医用口罩,飞速走到最近的超市进行了采购。
贺清维持着茫然和慌乱的情绪,跑到书房,开始在搜索引擎上查找施芸这个名字。
但贺清不知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
贺清又想把手机扔掉了。
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么多人里,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那个施芸。贺清也没有什么有效的确信息,本没办法搜到有用的东西,这令她感到非常沮丧。
她又不死心地打开通讯件,找不到花铃。贺清不信真的可以一点痕迹都没有,于是她开始在网络上搜索如何恢复聊天记录,经过二十分钟的努力,贺清终于找到了相关的选项,把和花铃的聊天记录成功导出了。
她趴在床上,抱着枕,很久都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为什么?
她真的回家了。
为什么?
贺清和花铃的聊天记录其实不少,但单调得可怕,几乎都只是贺清叫花铃来她家,然后花铃回复知了,下一条又是同样的对话,她们几乎没有聊过天。
为什么呢?
贺清啃了两片面包,喝下两杯清水之后,感觉饱了。她看了看时钟,好像快到睡觉的时间了,于是她匆匆走去洗了澡。洗澡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施芸好像说过,她在贺清家安了很多摄像,那现在施芸是不是也在看着贺清呢?还是说,她已经对贺清彻底失去兴趣,已经不会再监视贺清了?
没有人叫她吃饭、没有人为她提供食物,也没有人会陪她吃饭了。
贺清在床上翻来去,始终想不明白。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贺清在感觉饿了的时候去拿了两片面包,面
她好像突然就自由了。
施芸会不会半夜突然出现在我的床,从天台或者观景台把我丢下楼呢?那明天或者后天的新闻里,就会出现我的名字了吧?
她在雾气弥漫的浴室抬四张望,始终没有办法找到究竟哪里有摄像。
难施芸只是想报复她吗?没可能的吧?
她有些嫌弃地抱着没有异味的干净枕,把埋进去,就这样在习惯休息的时间睡过去了。
最后贺清沮丧地干发,爬上床睡觉了。
也暂时没有死。
不,没有份证件的话,也就是说,施芸究竟是不是真名,她都无法确认。
施芸就这样消失了吗?施芸把她抛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