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坐台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他们就已经越过阶梯到了最端。
邬泽表面上是笑着的,实际内心极度狂躁,充斥着想要毁灭一切的暴。佛子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画,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指一下下神经质地抓挠着,暴了他此刻的烦躁。
莲愿凝视着小童的眼睛,他用更加轻缓的声音问着话,琥珀色澄澈的眸子与小童被睡意浸染的目光相对。
莲愿平淡的目光锁定在邬泽上,确切地说,是锁定在他识海中那团黑气。
莲愿不再开口,他一边顺着仙鹤的羽,神情有些沉重,只希望事情不要如他设想的那般糟糕。
「您是来见师尊的吗?很可惜,师尊还在闭关,不能出来见您。」
邬泽当然也想过眠系统不可能是真的无偿帮助自己,一定还别有所求,但他本不在乎这邪门的东西有什麽天大的阴谋,只要能得到师尊就行。
关吗?」
原本他只是云澜君座下最不显眼的一个弟子,水系单灵的资质放眼修真界足以傲视众人,但跟前面七个天之骄子般的师兄姐比什麽都不是,就连师尊会收下他也只是看在故人的面子上。
面容清逸的青年望着莲愿,出一抹温和的微笑,他慢慢走下阶梯,站在青衣僧人的面前。
迈步而入,只看见一个影坐在最上首的位置,显眼至极。
「吽。」
莲愿解下碗间的佛珠,将它握在手心中。一百零八颗棕木色珠子因日日摩娑显得异常光,沉淀着古拙的气息,偶尔还能看见一丝细微的金光闪过。
其实内心异常的人,不会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麽不对劲,邬泽本察觉不到自己独自一人出现在主殿迎接佛子有什麽违和之,十年毫无顾忌的为所为让他失去修者应有的锐,妄想与现实终究出现了偏差。
有一天,一个自称"眠系统"的东西找上了他,那玩意儿血淋淋地剖出自己内心所有不可告人的阴暗与疯狂,并承诺会给予帮助,让他实现一切本不可能发生的妄想。
佛珠没有掉在地上,而是漂浮在他的手边,接着忽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
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他为了即将成功的计画兴奋到浑颤栗;全宗门的人都成为他困住师尊的傀儡,而他就是能够掌控一切的天。
莲愿徐徐吐出一口气,他在邬泽晦暗的眼中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答案;他确实是未知存在选中的帮凶,被放大无数倍的黑暗面毁掉了他自己,也毁掉了......云澜君。
被摸得昏昏睡的仙鹤小童忽然听见这样一句话,他懵懵懂懂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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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已经完全趴在莲愿的膝盖上,闻言下意识回答,「嗯,邬泽首席是掌门闭关前亲自提的。」
邬泽知,自己的机会终於来临。
「掌门还在闭关,现在是由邬泽首席代理掌门之职理事务。」
他不甘心......不甘心......
即使在他的克制下没有浮现出相关的画面,那些疯狂的念也让莲愿隐约了解到云澜君这十年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不再与邬泽周旋,径直松开手任佛珠下落。
和这玩意儿订立契约之後,它说提供自己能量的本受到严重的损伤,因此为了攒够眠系统所需的能量,他不惜隐忍布局十数年,等待最佳的时机到来。
「莲愿尊者,别来无恙。」
「小僧记得玄阳宗首席是由云澜君的二弟子荆禾担任,邬泽......是三百年前新收的弟子?」
「小僧能阻你一次,也能阻你第二次。」
到地方之後,仙鹤小童最後又蹭蹭他的手就展翅飞走了。四周寂静无声,几乎不像是一个拥有数万名弟子的大宗门,只有首殿的门开着一隙,彷佛在指引他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