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她罕见地去逛了商场,她在一家香水专卖店闻到了栀子花的香气。
心爱的人第一次哭得那么惨,但林芊芊居然没能为此感到心疼。
林芊芊该感到心疼和难过,她该和陆思一起哭出来,然后包容又温柔地安抚在想着慕蔚然的陆思。
醉倒的陆思哭着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陆思和林芊芊,和慕蔚然是不一样的。
“喜欢”?为什么,陆思还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个词呢?林芊芊这么喜欢她,她却只看着别人,只想着别人,把林芊芊那么、那么想要的东西,尽数奉献给了完全不需要这种感情的人。
对,她不会在意的。
林芊芊离婚了,陆思没有试图挽留她。
林芊芊那么喜欢她,她却在烦恼为什么别人不喜欢她。
她似乎是该这样的,但此时此刻,她望着陆思,心中唯一的想法居然是:活该。
林芊芊珍视无比、期待无比的东西,被陆思拿给了别人。而在那个“别人”看来,这不过是她不需要的垃圾。她一想到这一点,便如鲠在。某一天、某一夜的情景、某个人的样貌、气息和感,时常会突然地浮现出来,不断地提醒她,她究竟了什么。
她的开放式婚姻,维持了两年六个月零七天。
林芊芊为此感到非常痛苦。
至少,陆思对林芊芊还是有着感情的,就算那不是有唯一的爱情,林芊芊也能为此感到满足。
某一天,Alpha夜归的时候,像是喝了很多酒。她醉醺醺地倒在门口,林芊芊把她扶到沙发上,喂她喝醒酒茶。正当林芊芊担忧地拍着陆思的背,怕她被呛到的时候,却震惊地发现,陆思哭了。
Alpha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她一边哭,一边糊地说了好多话。林芊芊见她眼泪,只觉得心疼。她很努力地听,最后听清楚的,只有一句令她的心脏快要冻结的话。
她们之间似乎真的多出了某种隔阂,不可跨越的、透明的隔阂。林芊芊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淡淡的怅然充斥了心间的每一个角落,令她无法开口安陆思,她憋着一口气,走到落地窗前,从窗的倒影里看着伏在餐桌上痛哭的妻子。
或许,其实这和香水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再和陆思来往了,至少林芊芊没有在陆思上闻到过栀子花香了。林芊芊上的气味也隐瞒得很好,她每天都给自己上了足够的阻绝雾,陆思早就习惯了她这样,什么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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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像是与林芊芊相同的痛苦――不,也许陆思要更惨一些,毕竟陆思喜欢上的,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正常人。
她看起来很痛苦。
就算知她去和别人上床了,陆思也不会在意的。
她的感情,她的心脏,似乎出现了什么故障,在她听见陆思的那句话之后,再也难以产生什么感觉了。
某种令她感到恐惧的愉悦一下子涌上心,那份幸灾乐祸几乎是甘美的,她所爱的Alpha如此痛苦,她却为此感到如此快乐,她第一次为自己的恶毒感到震惊。
“为什么?”陆思的话语糊糊的,林芊芊却听懂了:“她,她……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
但慕蔚然……林芊芊一想起她,就很想嘲笑陆思――真可惜,你喜欢上的人,好像不会爱上别人,也没有办法接受来自他人的爱,真是太遗憾了。
从一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了。无论是慕蔚然,还是一夜情,还是香水,都对最终的结局没有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