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那么谨慎的人，如果有什么病，肯定早早有查过，我不信他房间里没有病历本。

        “你俩不是住一块吗？还夜夜笙歌呢，你什么也没发现？”

        从三年前开始，还是个高一新生的我，一直到大学开学前。

        我坐正了。

        我走进来，直奔我哥的抽屉。这个他也上了锁，我并不客气，上手就开始撬。

        我心乱如麻：“我不知……他什么没跟我说！”

        我从最下面一格开始撬起，没想到刚一打开，里面不是我意料中任何一个东西。

        “他手里攥着个病历本，攥的死紧，就一直往前走。我想过去打个招呼来着，看到他那样，感觉有点不太对，就跟了他一会儿。”听水说，“跟到后面，都到没什么人的地方了，他突然扶着树在那干呕……然后就哭了。

        听水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我嫌他烦，把电话挂了，呆了一会儿，去撬我哥的房门。

        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我手颤了一下，急忙去看，发现是听水。

也不是临时替别人查寝――他为什么要骗我？

        全是我。

        仿佛一惊雷劈在我的脊背上，震感麻痹了我的四肢，血都仿佛在这一刻停。

        听水又糊糊一会儿，我有些不耐烦：“你磨蹭什么？有话直说。”

        我说不出话，手脚冰凉。

        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贴好了日期，最早的一个是三年前。

        ……他为什么要弄这么多相册？哪里来这么多照片？

        接起来后，听水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在找常清河啊？”

        “没有！”我怒，自己也不知生的哪门子气，“我什么都不知！”

        照片是我。

        我心中仿佛隐隐约约有个答案浮现，然而我不敢去细想，只是拿着手机发呆。

        ――这里面全都是相册。

        想着，我随手抽出一本，打开来。

        我犹豫了一下，想着就翻一下，如果不是我该看的，就上放回去。

        “我中午经过三和医院附近，”听水低声说，“看到常清河从里面出来了。”

        他平时在家都锁房间，我也从不说什么，也不去打开。其实很少人知，我会撬锁――耗子之所以有这个外号，就是因为他教我撬锁，带我钻进过好几个不让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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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翻了一页，又翻一页，迅速的翻了一遍整一本相册，又去拿下一本，又迅速的翻了一遍。

        “我也不是故意看的……反正他就哭的难受的，看他蹲在那里哭的声音都压不住，然后又干呕……太难受了，我都看不下去，就赶紧走了。

        “他是不是得什么病了啊？”听水小心翼翼，“现在的科技……不是晚期没得治那种，还是有希望的……要是钱不够，咱们也可以募捐啊，没什么过不去的……”

        “嗯……现在没找了。”我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