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风雪中的旅人,在鬼中找路也是件很困难的事,不知走了多久,只知倦意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小也酸疼得可以,才到了此行的驿站――村长家。
“村里少了两个鬼媳妇儿呗。”
后面又是车轱辘的抱怨话,找不到新内容,靖宁打了个哈欠,推开自己屋的门进去了,苏子棠跟在她背后。
靖宁笑:“害怕来源于未知,而我现在已经参透了这里的故事,每一个鬼都是罪孽之,而我甚至可以猜出他的罪,神不神奇?”
黑暗中,苏子棠只能跟着自己的照明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因为自己在光源,并看不到四周黑暗有什么,但她也不是很想看。
“……”苏子棠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渗人得慌,她牵着靖宁走在唯一正确的光路上,而后跟了一长串的无名鬼魂,掩入黑暗,长长看不见尽。
靖宁思考着怎么和她解释:“我不恨虫子,但我讨厌虫子在我面前出现,如果这个虫子拍扁了会爆浆,那我就会花点心思找别的工来杀死这个虫子。”
苏子棠也不知怎么的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大概是靖宁这个人太包容了,在她面前不用伪装自己,因为她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
苏子棠好奇了:“怎么到的?”
“宁姐,你这时候又不害怕了……”
“为什么伤心?”
“因为都是男鬼啊。”靖宁不笑了,她和那些狰狞的面孔对上视线,并不很看得起他们。
不知为什么,一回到这间屋子,没有了外人,苏子棠就很想和靖宁说话:“宁姐,你的家庭幸福吗?”
村长家是村里屋内唯一亮着灯的地方,但却没人出来迎接,里面传来女人呜呜的哭泣声,还有村长的骂声:“老子忙了一天还要给那些小娃娃饭,还要给你饭,娶你媳妇儿还有什么用?”
“你以为你是安平的城里媳妇儿,沾点风凉就疼脑热,连碗也不想洗,再说了,就算是城里媳妇儿,不也是被安平治得服服帖帖?你看你这老脸跟树一样,怎么好意思偷懒……”
靖宁躺到床上,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脑后:“什么意思?”
“嗯……我是想说,你好像很恨男人,一般这样不都是在男人那里受过伤吗,就算不是恋人也是父亲啊之类的。”
苏子棠知靖宁对这些事情有点感,下意识去看她的表情,靖宁却只是站在门口听,并不打算插手。
“很多,左边有,右边有,后面也有,将我们围城一圈了,还吊了长长的尾巴,他们在笑,在愤怒,在恐吓,也在伤心。”
“有多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