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敢这样大摇大摆。
福子在一边看裴恒聚会神地玩了那东西半个时辰那么久,心里很是无奈。
收回视线,这样的自由,她从不敢奢求。
他还没肩负上太子的重任,只不过几岁的孩童,哪里思考得了那么遥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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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恒跑着回到寝内,脱下外衣,这严寒里他只穿薄薄两层中衣,还嚷嚷着热要去院子里风,被女们急忙揽住,用冰凉糕这事来哄他。
“才不知。”
而裴恒无需担心风雪,屋外时刻有人换岗把守,屋里被弄得很温,这一点寒风,本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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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皇后要来,裴恒便坐在书房看书,皇后一走,他就掏出藏在桌底下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直到腻了不再摆弄。
走出门,坐进轿子里,才敢放松一点。
“太子殿下,该用饭了。”厨房那边传饭多时,福子也多次促,他才恋恋不舍地丢下那些“珍宝”。
“几岁是多久?我现在才九岁。”
她注意到一旁没有清理的草地上,厚厚一层雪,平白冒出几个脚印,也不像猫狗踩踏,显然是那位太子殿下不羁的脚步。
“福子,我什么时候能出一趟。”
他们生来不同。
“福子,把东西给我拿过来。”
怔在原地了一会,边侍女已撑开伞多时,忍不住手的酸疼开口询问她是否可以走了,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他喜爱上墙看不远的市井,哪怕只有一点点影子也足够。
窗外大雪无情敲打着门窗,偶尔有风漏进屋内,白书早已习惯这寒冷,裹紧被子就是了。
裴恒也不是没有出过,只不过要么是年幼毫无记忆时父皇带着他一同出行,要么是前两年和哥哥们一同出行打猎,本不从他想去的地方过。
而这条路,她会走上数万次。
他是自称“我”了,可福子不敢用“你”来回答,依照礼的规矩回话:“回殿下,待殿下稍长几岁即可。”
她走在伞下,裹紧最外那件厚衣,鞋子即使在清理了的路上走着,也会打,所以她走得谨慎,如同十四年来的每一日,如履薄冰。
白书到也没想到刚才还文静又遵守礼节的太子一到外面就是这幅样子,如此活泼。
一个睡不安稳,一个睡得安稳。
他看到福子把他心爱的玩意拿过来时,手里的糕点也被放在一边不加理会,弯成月牙的眼里只有这个三皇叔从民间淘来的机关巧物。
他们家这位主子啊,年龄小,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尤其喜欢从民间带来的那些小玩意儿,如果没人打扰他,可以玩一整天。
饭毕,裴恒原想着再玩一会儿,皇后那边人来督促他看书,他只能样子,等她走后也被晦涩的文章挤得再无兴致,吩咐下去就此入睡。
最终还是无奈披上一件衣服,坐在炉边端着糕点大口吃了起来,一点没有太子的作态。他里的人都晓得这位太子,皇上和皇后在时,是一个模样,不在时又是另一个模样。
一个只不过八品小官之女,一个未来的九五之尊。
现在的他,只想走出这深,亲历深巷奇闻,吃遍街小吃,看尽杂技人的手艺,菜他要亲口去尝,湖也要他亲自去游,而不是在这里听别人讲述,囫囵吞枣。
再低看自己走的这条路,又又,毫无趣味。走过了,一点印记也留不下,什么也带不走。还不单是这一段,往前看这长无尽的石砖路,竟无半点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