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万宇晴实在是有些不讲理,林乐芒确实婉拒了邀请,可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选择的反面就是要对方来乘坐客机。刚才在等舱候机室里看到万宇晴的时候,林乐芒着实被吓了一,好比在水底看到了鸟类一样。况且等舱的空间足够大了,她真不明白坐在旁边的这位大小姐唉声叹气地在什么。
电影里五颜六色的鸟从屏幕上蹦蹦地过去,屏幕上的光影同样色彩斑斓地在旁人的脸颊上错落,林乐芒时常仔细端详这张脸,在接吻时、在爱时、在片场炽热的大灯下,她品味着那张面庞的每一工笔,就连眉峰的弧度、上的细纹,都似是经由大师匠心独运的打磨。但只是如此,她欣赏人就像只从表面去欣赏一副画,她不想揣摩笔画转折的意图,不打算探寻色彩使用的内涵,她享受视觉上的美,仅此而已。哪怕是盯着对方的眼睛打量很久,林乐芒也只是在叹许虹上的某斑痕美不胜收。
听到她的话,万宇晴忍不住地笑了,借着屏幕的亮光冲她挑眉:怎么,你觉得我不会看红色大胖鸟和绿猪打架的故事?
一上飞机,林乐芒和往常一样迅速地插上耳机,戳开机载多媒,随便点了一轻松的动画电影准备消遣掉自己入睡前的时光。毕竟旁这位大小姐的问题,她自认为解决不了。可是飞机上升途中三不五时响起的机上广播屡次三番地掐断她的电影,万宇晴气哼哼的声音就阻挡不住地飘进她的耳朵。
林乐芒思考了一下,还是不确定问:我在看愤怒的小鸟诶,你确定吗?
沉了两秒,林乐芒感觉还是需要承认,哪怕万宇晴这几年演了几百集的烂片,在她眼里,对方多少还是有点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的骄矜。
接着看吗,可是你没有看前面。
林乐芒还在心里吐槽,万宇晴已经把安全带给她扣上,而后没她想说什么,先在她的角烙下了一个吻。
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林乐芒发誓主要是为了避免万宇晴被整个等舱里睡眼惺忪的乘客围殴,她取下耳机,跨过过,趁着昏暗的灯光闪进了万宇晴的隔间里。她原本站在那里低想问什么,却被对方一伸手就拉到了空出的座椅上。
那个游戏很火的那会儿,我一直都是朋友间的纪录保持者。信不信?
你想看什么?
嗯
万宇晴没有回答她,只是拉过她的手,从手心里摸索走了那副她了一会儿的耳机。
万宇晴确实是恼怒的,只是她说不上是因为又被该死的王宥倩摆了一,还是因为最后自己分明意识到圈套,却仍旧被惹得心绪波动、烦闷无比。
机舱的灯关掉了大半,整个空间沉浸在轰鸣声下的安静里,机长播报的气刚刚过去,林乐芒耳机里的电影正要恢复播放。这时她又听到万宇晴的座椅嘭地一声收回的声响,而距离她把椅背放倒只隔了五分钟不到。
你刚才在看什么?
飞往敦的日子是个晴朗的好天,但显然坐在等舱里的万宇晴对于乘坐客机的决定已经感到后悔,这一点从她不停开阖遮阳板的动作中能够看出。都怪林乐芒话都不说就拒绝了她一同搭乘私人飞机的邀请,害得她现在得呆在这么个狭小的位置里。
万宇晴习惯地逮住她的脸颊晃了晃,试图把林乐芒眼里的狐疑都晃掉。她把接插入耳机孔,再撩开对方耳畔的发,将一半的听筒入她的耳朵。在按下播放键之前,万宇晴突然侧过凑近了些许,对林乐芒说,我们要不要试着,多了解对方一点?
所以说,等舱的空间明明很大。
你来陪我看电影的吗?
颊放在了她的肩上。那副模样除了用亲昵形容,万宇晴找不到另外的词汇。
牵扯进别人的人生很麻烦,尤其是和情绪连接时。就像此刻,尽林乐芒想要承认在昏暗机舱的
怒火瞬时消解成疑惑和揣测,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停留在眼前毕恭毕敬的助理上,两秒钟后,她转领着保镖们离开,这一次没再多看一眼旁侧。
我难中计了?
随意划拉着电影清单,万宇晴耸了耸肩说:这里的我大分都看过,不过是重温而已。
第四回了。
用还抓着耳机线的手摸了摸嘴角,林乐芒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