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啪嗒啪嗒滴在床沿上,很有分量。
炬。
那天起,肖凉彻底解除了绑缚。吗啡就那样静置在他手可及的地方,引诱着他
没有这些,一个人活得再辛劳,人间再残酷,也会有笑的力气,因为眼中有光,心中有爱。
屋内家犹如被撕碎一般,地上的血肉之躯不停翻磋磨,嘴里一直念叨:不是死,就是活不是死,就是活
肖凉明白,从他接不幸的那天起,他就明白,与修罗缠斗,只有成为另一个修罗,才能活下来。
si m i s h u wu. c o m
方子初毫不犹豫地解开绑他的绳子,上了床,任由他虚虚地搂着。
那年在通济门,用一碗清水救了他命的老花子,临死前跟他说:伢,你要好好活,活出个人样来!
方子初想不明白这个曾经强大如神明的人为什么会屈服于这么点儿微不足的药品粉剂?
可被这些东西支的地界,笑的力量被毒烟和蓝焰所吞噬,前方变成绝路,理想变作焦土,爱情化为虚无
肖凉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眼眶麻木,鼻子却一酸。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丝毫,撼动他的心的,不是她生洁白的,而是她的眼泪。
肖凉四肢像是生锈了,动作滞涩,手掌在她带着凉意的肤上不住连着。他乞求:我能亲你吗?
她总是在他被红莲之火炙烤时,化成凉爽缠绵的雨水,浇熄他心的业火与罪恶。
盛夏里的一方斗室,成了人与魔搏斗的地狱。人想挣脱魔的桎梏,重回人间。魔想把人永远留在阴冷的地狱。
谁给他注吗啡,我就跟谁拼命!坐在床一直没说话的方子初突然开口,你们都出去,我跟他有话说。
阿初给我来一针,我上就能好了。他语气急切,口齿也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好了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要是沾上那玩意,永远也好不了!方子初的声线越来越颤抖,戒这东西,大不了就是个死,还能像个好人那样死!
人类是这世间最大的主宰,他们甚至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可一旦沾染上这些东西,他们却只有被主宰的份。
关紧屋门后,方子初看着肖凉那张泪水、鼻涕、口水痕迹混在一起的脸,看着他似哭而非地发笑,声音像是垂死的鹰。
方子初没有回答,而是在他的脸颊印上一吻。肖凉的脸又咸又苦,嘴边胡茬像是破土而出的杂草。她好似没有看到他嘴角的白沫,轻啄了一下他的嘴。
我宁可死了可是还有你,还有你我就得活着。肖凉近来的眼泪太多,已经没得了,只剩眼眶干涩得发痛,你不懂,你从不为任何人而活。
他想,你终于肯为我哭了。
他张着嘴直气,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太累了,抬起眼却愣住了,她正在脱衣服!
她听到他说:你看我还像个人吗?认了,我认了。
我不会的,再也不会了。阿初,肖凉出了一个难看的笑,但眼中藏着极温柔的光,我想抱你想摸摸你。
你要是抽了大烟、打了吗啡、了红粉以后就别碰我了!我不会跟你好!
方子初手指抖着,一件一件地,扒下自己上的衣服,直到那玉一般的胴展于肖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