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远一点火光和她不错的视力,应禅恼着把夏英潋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不这张脸是她救命恩人,还是欺她狐落平原的仇人。夏英潋十五六岁模样,柳眉杏眼,线条柔和的口鼻,脸上婴儿未褪,长得和格一样是个憨的。
女子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说:“我可以对天起誓,你敢不敢信?”
“你是什么妖?”
“你走便是。” 她摆摆手。
而她,托住她的力猛地消失,应禅笨重的脑袋又扑通一下落回水里。
“你过来点,我看不清――”
“我是无虑山应禅,你可要说话算话!” 应禅的魂已经飘飘然飞到了山鸡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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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英潋竟真是个直的,不疑有他,轻噗一声如尾小鱼瞬间消失在一波又一波的浪里。
应禅想了想她的大计,又听了听空胃袋的抱怨,也学着叹气:“山鸡,” 然后她比了个三。在妖族眼里人类的捕猎能力差劲,这女子又瘦小,能抓两三只给她牙就不错了。
应禅如果这时还是狐形,她一定全炸。
“那里有一艘船!”
“快变。”
“三百只,是吗?我知了。”
“你个小妖,” 女子叹气,“说吧,你想要什么?”
关县牢也没人能救你!”
三,三百只? 应禅下巴就要落尽水里,张嘴质疑。
女子得不到她的回应也不恼,兀自继续:“你要是能扮作我的模样三个月,我就救你上去。”
应禅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眼睛就被两手指毫不留情地撑开了。被强行睁开眼睛,登时涩得泪哗哗往外涌。
是个女人类。
“你是妖,对不对?”
啊啊啊!人类怎么那么莽!
远传来错杂的呼喝声,一群灰绿衣服的人类疾步从峭奔到了石滩,有男有女冒雨提着蜡纸糊的灯,形色焦急,又叫又喊,好不颠狂。
应禅只想眼睛一闭,往后一躺,安详地过去。
应禅积蓄的那点法力只够她胡乱拍在脸上。她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发誓下次再碰见这姑娘,绝对追她二里地,让她见识一下狐妖的本领。
“快!快!”
天煞的!咕噜咕噜……
应禅眼珠子一转,慢悠悠说:“你已经救了我了,重说。”
“我,夏英潋,对天起誓若无虑山应禅帮我三月我便予她三百山鸡。” 夏英潋恳切地看着她。
等等,她说了什么?!
“快,他们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