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走出院落,玄一跑来笑道:“师傅,你又挨骂了吧。我都听到了,那刁妇无礼,你怎么不用法术惩罚她?”“妇人无错,为何要惩罚她?”“啊,这还无错。这庄主倒是仁心和气,他家妇人却小肚鸡肠,行为刁蛮。她当众辱骂师傅,让师傅难堪,这还不算错?”“我看,不是她小肚鸡肠,是玄一你度量不大。”“啊!师傅,我是在帮你呀,你怎么反过来教训我了。你这也太不识好人了吧。”
妇人仰天哭嚎,冲向潇风同抬手厮打,一面大声嚷道:“怎么你还要打我,没天理了!来人哦,潇风同打老婆喽,潇风同打老婆喽。我知道你早看我不顺眼,你打死我便罢了,到时候你再另娶门好的。来呀,打死我呀。”潇风同恼火举着手,始终不敢落下,气得甩手叹息。道者站起身,稽首告退,“福生无量天尊。道者告退。”道者离开后,潇风同和悍妻又纠缠一会儿,才算罢手。
“想不到道长年龄不大,见解却独特。我也正是如此想法,修道我晚年也可以,可照顾母亲的机会却并不多。对了,还不曾问,道长仙号为何,仙山何处,为何带两个小童游历至此?”“小道士法名青天道士,入道籍道冢离山。小徒弟父母早亡,我受其母所托代为照顾。小道士年轻识浅,自觉山中修行无益,便来人间见见世面。”“哦,原来如此。那不知道者游历几年,路过那些地域,可否有所奇闻?”“吾自仙宇东南岐山而行,三年时间走过约七十八万里,历经东南黎地、荒澜月地、乌熟赤地、背阴鬼地、太阴极地、仙穹古地、太荒灵地――”
“哎呦呦!哪里来的乞丐,捡了路边破道衣,化妆行骗来了。我看是瞎了你的狗眼,来此讨打!”
东庭宽阔客院,花园中鲜花正放,梨树正白,瓣如雪洒。二童兴奋跑到树下,捧起花瓣玩耍起来。潇风同让家丁打开客房,领三人进入。房中一厅一卧,红毯地软,榆木桌椅整洁,上放一瓶春采鲜花,墙壁挂梅兰字画。卧房有红木雕花床,厚铺了蓝布丝绒锦绸,叠两床绣花红被,一双缝荷绿枕,看起来干净舒软。玄一和玄天高兴得跳上床铺,忘形打起滚来。
饮茶一味,潇风同道:“小道长不知,我自小喜爱道学,年轻时也曾有心寻访仙山拜师。可惜,我是家中独子,尚有老母要人伺候,只好断了念头。但我向来遇到修行人,感觉格外亲近。可能今生我与道有缘无份吧。”“修道在领悟自然,顺从自然。不在乎地点,不在乎衣着,不在乎身份。孝顺母亲便是最好,最诚心的修行,也是修行人该为、必为的。若抛弃老母,跑去深山修行,那人也算不得好,如何称得上修行。”
道者放下行囊便与潇风同后堂闲话。玄一和玄天,则是在庄中奔跑玩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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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者正说者,门外闯来一位衣着富丽,白锦绣牡丹花衣的妇人。那妇人一见道者,便开口辱骂起来。潇风同起身斥道:“休得胡言。道长是我请来聊些闲话,你怎可用此粗鄙言语侮辱。如此粗鲁无礼,如何为人妇。”“哼!你整日将家财散布,招待这些破落游户,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没有我,你潇家饭也吃不上,哪来今日富贵糟蹋。快将这破落乞丐赶出去,不然我定不饶你。”那妇人柳眉横、丹口龇,十指挥舞,满是撒泼刁蛮。“真是刁妇,你再胡乱撒泼,我必与你不客气。”潇风同指着那妇人,浑身发抖斥喝。
客,亲自领路前往客房。
后院堂中,陈设更是奢华,绝品字画挂壁,古珍金器各处装饰,千年花梨木家具,可见家境殷实。二人主客落座,自有十三四岁丫鬟端上古瓷茶具奉茶。
潇风同:“道长,被褥都是新洗的,请安心休息。一会儿,我让家丁送晚饭来。”“多谢庄主安排周道。不知一宿加今晚明早两餐多少银钱?”“道长勿扰,我最喜道乐佛,一切食宿皆我供养,哪怕住上一月也是无妨。”道者略微摇手,“修行人有规矩,不敢积欠人情。该多少便多少,银两我负担得起。”见道者不似玩笑,潇风同道:“如此,那我便不推辞了,道长留一两银即可。”青天道士便掏了银钱交给。潇风同便又道:“道者清贫,却性情高古,令人敬佩。我平生最爱和修行之人打交道,现午后正闲,不知道长可否与我后堂叙话,如此我也能长些见闻。”“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