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是一伙无恶不作的山匪,死有余辜,能让他们活着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他们有什么资格吃白米饭,还能领工钱?
孔方微抬一下下巴。
种地?
方世清亦是如此。
“姐夫,你真特么狡猾!”方世铂听明白后不由由衷“赞叹”。
说穿了,它就是孔方给山匪画的大饼。
前些日子他挥刀砍了几个山匪刺头,是大棒打击,让他们认清事实;如今改善他们生活条件,还给他们画大饼,是胡萝卜诱惑,让他们归心。
给他们一点实惠,调动他们劳动积极性,赚得还是老板。
孔方让他放心,这些山匪即使经过自身改造而获得自由,他们也未必会离开作坊。因为他们曾经为匪多年,如今再在作坊接受改造,其实他们已经跟社会脱节。
所以他们要想活下去就只能留在作坊打工。
须继续搬石头。
方世清训斥。方世铂愣了半晌才认清了一件事实:
孔方当场宣布奖励每位工匠五十斤大米,一两银子;山匪一人奖励一个白馒头,连续奖三天。
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种地。不是他们不想种地,而是他们早已失去种地的技能。
继续做山匪吗?
大棒加胡萝卜加持之下,这些愚民会不服贴?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姐夫翻身了,自己就不香了。
山匪纷纷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孔方。
“喏,效果不是出来了么!你们看他们劳动积极性是不是空前提高了?”
如果想回归社会做良民,他们又以何为生?
孔方看到他们一付被狗曰了的震惊模样,他才真正理解大棒加胡萝卜的威力。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于是他干脆再给山匪画一个大饼。
离开这里之后他们能干什么?
“怎么说话的?”
最重要是,孔方手里捏着他们的卖身契。自由,他们迟早是会有滴,但是超出他掌控的自由,也不是没有,而是非常稀缺。
山匪愕然抬头,咦,老子特么也有奖?
他们并不会一辈子在暗无天日地干活。其实他们现在是进行劳动改造,通过劳动改造他们的思想。谁改造好了,变优秀了,他们不仅能解开脚下的镣铐,他们还有机会获得跟工匠同等待遇,每天吃白米饭,每月可以领到工钱。
待水泥常温后,孔方安排山匪用事先备好的袋子包装,一袋一百斤。山匪再没有人怠工,不用县兵驱赶,就主动两人一组分工合作,忙得不亦乐乎。
甚至没有前世买彩票中率高。
他们已经失去了山匪的残暴野性,不可能再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哪座山头愿收软脚虾做山匪?
然后,有人哭了,哭声从小声,变成大声,然后是嚎啕大哭。
同时也没有哪个地主敢把自己的土地租给曾经的山匪耕种。
他的哭声仿佛会传染,一时之间作坊外哭声震天。
“姐夫,有必要对山匪那么好吗?”方世铂提出自己的困惑。
“那你也不能承诺给他们自由啊。”方世铂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