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梁兴扬经常说书癫和姜连山是他的便宜儿子,但这也仅限于背地里向小奇吐槽时口头上占占便宜而已。
小奇看了眼举止反常的书癫,转头问姜连山,“他又发病了?”
他对姜连山的印象不差,生气归生气,他一个成年人也不至于对一个十三四岁,在现代社会相当于初中生的小孩子计较,见他都快哭出来了,便摆手道:“我不怪你,你也别放在心上。说到底,小连山你也是被歹人所连累。”
说着,犀利的目光落在旁边的歹人――书癫身上。
他是不跟小孩子计较没错,可作为成年人的书癫却是没那么容易逃脱责任。
就在在场所有人,包括梁兴扬在内,都以为书癫打算梗着脖子,死不认错,即将与他撕破脸的时候,书癫做出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书癫仰头看他,一脸孺慕,“爹,你就是我的爹啊!那颗丹药,不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书癫会如此疯癫,如此不要脸,有朝一日为了逃避责任,竟然能做出认贼作父,呸呸,是认他作父的行为。
下一秒,双膝一弯,没有丝毫犹豫地“扑通”跪在地上,快速膝行到梁兴扬身前,一把抱住梁兴扬的双腿,情真意切道:“也就是从昨日仓夫子把我和小连山交到你手中,让你要好好照顾我们二人那时候起,你在我心中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你是村里英勇的守护神,是农叔睿智的接班人,更是在我心里取代了农叔,成为我心目中的慈父!”
只见他在距离梁兴扬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面容肃然,直视着梁兴扬,沉声道:“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仓夫子可是吩咐你好好照顾我们的!”
他这一声“爹”叫得梁兴扬浑身僵硬,如遭雷劈,脑袋空白一片,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揪着袖口,局促不安地道歉,“小羊哥,对、对对不住。我自小跟着父亲辨认草药,学了不少草药知识……我不是故意抢丹药……我会弥补的……从今天开始,我会学着炼药……我以后会炼制出许多极品丹药还给小羊哥……”
小奇见梁兴扬不再与书癫计较,这才明白书癫的用意,不由感叹道:“连山,你这兄长是真的癫啊!”
此刻冷不丁被书癫点名,他整个人像是被扔到红色染缸浸泡一般,脸又红了一个度。
虽然他记忆力极差,每次父亲教一半,他就忘一半,但他会努力的!
梁兴扬瞬间泄气,无语道:“……脸皮厚,吃个够,你可真是太会了!”
他目光坚定,视线不再闪躲,径自抬步朝梁兴扬走了过去,同时叫嚣道:“哼,不过一颗丹药而已,值得你这般斤斤计较吗?你这人也忒小气了!”
小奇:“……??”
对此,书癫毫不在意,嘿嘿一笑。
姜连山慌忙摆手道:“我不认识他。”
对上梁兴扬的视线,书癫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张了张口,正打算开口,下一秒,目光在梁兴扬和姜连山游移了几个来回,像是想到什么事情,脸上的害怕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然。
书癫也拧着眉头,神情如出一辙的认真,“要脸,除了苦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吃不着。对了,爹,已经临近中午了,咱们中午吃什么呢?就一颗丹药不顶饱啊。”
姜连山捂脸道:“……我真不认识他。”
一句道歉的话说得磕磕绊绊,颠三倒四,不过梁兴扬却神奇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在书癫一句一声“爹”的攻击下,梁兴扬好半晌才回过神,弯腰扒开书癫的手,微蹙着眉,神情很严肃,“你还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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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姜连山羞愧得抬不起头,更何况抢的还是梁兴扬无比珍惜的贵重东西,这让姜连山更是羞得小脸通红,几欲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