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洲嘴角一抽,不带感情地吐出个“你”,一点也不像被胁迫的,惹得她大笑。
程洲沉默,密的剑眉又有些打结。林楚翘说:“你就当在朋友家那样,放松在这儿住,把这儿当自己家也成。”她这话说出来,程洲的眼神变得很深:“我不是……”
林楚翘暗暗打量,程洲也不像缺钱的样子,从平时衣着用度来看,家里似乎还阔绰,怎么会一个人睡在学校的育馆?
他这样,林楚翘反倒放松下来,笑着打趣:“那孔灿灿不是要气死了!”程洲脸色一变,不怎么高兴地说:“跟她有什么关系。”
放了学林楚翘刻意从程洲的班级门口经过,眼睛深深看了他一眼。她觉得他应该懂。果不其然,她去了一趟图书馆再回家,家里三菜一汤都好了。
再然后就是,他干家务也比昨天更起劲了。林楚翘心想不能当甩手掌柜,那就洗个碗吧,可他直接把厨房门从里面上锁,出来之后连瓷砖都变得锃明瓦亮。
就连课间时在走廊上肩而过,也是目不斜视当没看见那般。
她自觉自己跟他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学,还不是一个班的,之前只不过因为学校某个活动说过两句话,远不属于那种能够互相分享心事和秘密的关系,这也不会因为同住了一晚就改变。
,黑暗中,他的表情渐渐变得难以形容。
第二天起床,林楚翘第一次在家里闻见食物的香,阳光从窗外洒下,照亮一桌丰盛的食物。“我早上去菜市场买的半成品,顺便称了几样小咸菜,搭这锅粥。”程洲穿着她家那条摆设用的围裙,端着粥碗从厨房出来。
所以她把疑惑放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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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开玩笑的!”见程洲神色变了,她赶忙很怂地改口。程洲轻轻一笑,也像开玩笑那样回:“好啊。”
林楚翘啃着一个大鸭梨,看得啧啧称奇,可他连一口水都没喝,也不坐着歇会儿,又去阳台上拿起了拖把。林楚翘觉得有必要跟他严肃讨论一下这事儿:“程洲,你过来,我们聊聊。”
程洲从昨晚就觉得奇怪,印象里她一直是这种邋遢草率的形象,十分不起眼。可睡前去了一趟浴室洗澡,出来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形象变化之大,堪比黄蓉恢复女装的效果。
吃完早饭,她照例走进卫生间“打扮”:刘海放下来盖住半张脸,校服里穿上使材臃的小甲,明亮的眼睛前面带上酒瓶底眼镜。一番作下来,花儿一般水灵的俏少女变得黯淡无光。
沙发上面对面坐下后,她诚恳地说:“我不是让你来我家家务的,说实话你这样我不好意思。”
你不是她炮友吗?林楚翘感受到他周不悦的氛围,这句话没敢说。
林楚翘傻了。程洲熬的粥香甜郁,一大早喝下去,胃里的,舒服得她想哭。喝下一整碗,才客气说:“怎么能让你破费呢?”程洲看她喝得一干二净的碗,微微一哂:“这才几个钱?”
林楚翘敷衍地回答:“我怕自己太美,全校男生都爱上我,影响我的学习。”程洲无语。林楚翘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回过,眼睛隔着厚厚镜片的屏障,用如花的方式对着他眨:“你觉得我跟孔灿灿,谁更漂亮呀?”
当然是因为她在玩情色直播,不想让现实中的人认出来。但这话还不到说的时候。
林楚翘打断他:“我一个人住着也孤单,有个人说说话我开心的。”见程洲表情越发凝重,她活跃气氛般地开了个不太合适的玩笑,“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肉偿好了!”
早上给程洲钥匙的时候,他还一副拿着手的样子,用得倒是起劲。
现在他终于忍不住把憋了一晚上的疑惑问出口:“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出了门两人各走各的,并没有商量约定,而是一种默契,两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比较保守,不是那种喜欢并享受在外人面前引发讨论,成为谈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