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若越说越觉得可行,她想起《费尔巴哈提纲》里老先生的话:“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
“老实说……没法判断。去看看粮仓的亩产记录,再去实地调访一番,或许能得出结论来。”
这话一点没错,要入人民的汪洋大海,就得参与到社会实践中去。
陆漫漫还记得在学校里,苏海若为了某个“真理”问题,和整个卫队对着干,又是写文章又是搞演讲的,被关了好一阵子,很受了些苦。还是苏阿姨各打点才放了出来,就连下乡的名额,也是阿姨千辛万苦求来的。
陆漫漫一看她这样就像是要作妖,赶紧抓着她的肩膀摇摇。
言下之意压你一的不是我沈芸华,而是千千万万的民众。你再拗,还能拗得过民意?
吴卉见表达意见无果,讪讪地坐下,又从怀里摸了半天的打火机,郁郁地抽起了旱烟。
沈芸华冷哼一声,朝着每一位听众说:“每个生产队都必须种双季稻。哪个队不种双季稻,就是破坏农业学大寨,就是人民和历史的敌人!吴队长,你好好掂量掂量吧。”
刚落地,四周纷纷议论起来,只是碍于沈书记的威压,都不好表现出来。
面对凡事都得杠一嘴的吴卉和观望的干们,沈芸华的眉皱了又皱,冷脸:“这是是公社的决定,你的意思是估产工作队吃饱了撑的找你们二大队的麻烦?”
为此,阿姨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替她好好照看海若,别又让她犯了错。
苏海若自然知她在担心什么,笑着安:“哎呀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
苏海若对着陆漫漫耳语:“看来农村不比城里太平多少。”
“不是这意思……我是说,能不能汇报上去,再评估评估?”吴卉仰起望着书记,又带了几分商量的语气。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两人不大对付。
“诶诶,我们来这里可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任务就是干好分下来的农活。所以无论你在想什么,打住,都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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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这话少说。”陆漫漫连忙制止她,过一会,又实在好奇,问:“照你说,她俩谁对谁错?”
下的队长吴卉左右看了看,一个猛子起来:“我觉得,二大队的土质较差,两季稻恐怕种不活,就算活了,产量也得减半。”
从小到大一遇上什么事,陆漫漫就喜欢和苏海若讨论。她的这位朋友对事物总保持着独特的见解。发现她半晌没说话,就知又是怀疑神在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