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照片，满眼都是原予看她的表情，她说话的声音也好听，近距离看她的眼睛，清透的像玻璃。

        他暗灭手机，关灯，黑暗中一笑。

        原予朝他靠过去，

        言雨楼最近在解放区工作，吃完饭后他也带着原予来这边闲逛。

        原予回，女人追上来，给她展示自己拍的照片，

        这小老还八卦。

        “你说它这个名字，到底是山是岛还是海啊？”

        解放区是京阳最小的区，却有着最多的古迹，这边也都是老房子，低矮的，灰黑色的，一连成片的，巷子里环境堪忧，刮着凉风，原予贴在言雨楼边才敢往里走。

        “麻烦，放那吧。”

        回家后原予打开手机，直接就刷到那个女人的账号，她单独把他们的照片发了一条动态，湖面波光粼粼，整个世界都是黄色，船上两个褐色的影，她的长发全都收拢在一边。

        原予靠在座椅上摇晃着小，天完全暗下去了，言雨楼还是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上一家租客在8月末刚刚退租，她只是安排保洁过来打扫一下，院子里空着，西面靠着条小小的护城河，河边两侧柳树的阴影在晚霞里，一大片接连的黑影。

        “你先别走，送我一程。”

        “正好下班了。”

        她接过来，低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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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这么平静，日子这么快乐，你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但如果你要是工作上不顺心就当我没说啊。”

        任笙今天的工作量很小，只给照片调了个色调就发了出去，也收获了快两万的点赞。

        原予觉得她有点激动得过。

        言雨楼把驾驶证递给了她，看着原予将那个小人到了透明的夹层中，举到他眼前，

        “你干嘛，拿出来啊？”

        他用眼神问她为什么。

        “没人计我考勤。”他用整个被子捂住她的脸，原予在被子下坚持不懈地说，

        “您好，我刚才在河边拍到了你们的侧影，没有脸，我能发到我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去吗？”

比划一下，我看看。”

        热气球挂着的篮子下面悬空着，她的两只脚垂下去，和她拼座的背后小姐姐一直在尖叫，叫的她耳有些胀，风声都听不清，只看到地上一个小点，看着也那么渺小，看得落地的时候心里也很空。

        原予看着言雨楼，他点点。

        “刚出锅的。”

        她朝他走来，背后的丛林一半叶子开始泛黄，一半还是翠绿，她正好站在分界线中间，跑过来的时候发飞舞在后，和叶子纠缠在一起。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开心。”

        “你干嘛？”她下意识的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出来的肚子。

        “没有。”

        言雨楼在出口等着她。

        院子对面是个大公园，冬日冰夏日划船，一年都忙忙碌碌。

        原予把这张照片保存下来。

        要睡觉前言雨楼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拿过来看，那张照片被他爸发过来，跟着一条评价，

        她回看他，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轮廓最为清晰。

        “谢谢，您长得真好看。”

        京阳新开了一家热气球小飞船，她抢到试运营的名额，言雨楼临近中午把她送过去，晚上回来时她还在天上飞。

        他从后拿出一袋栗子，

        他皱眉，她继续，

        “嗯。”他啪的一声扣上了。

        没有早八的周一，原予睡到腰开始疼才起来，言雨楼坐在她旁边，低看着她。

        船顺着护城河一路下去，有个小湖心岛，边上立着牌子，“松山岛海”。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走？”

        “你上班要迟到了。”

        他收起驾驶证，发动车子。

        “怎么样，合适的吧。”

        “不回去吗？”

        他还帮她盖好被子。

        他们一直走到这条街尽的那一间小院子，是这条街上唯一的私人住宅，也是原予当年在京阳的第一套房产，直接从他名下转过去的。

        “那你就放着，别被人笑话了回来又骂我。”

        她在空气中把这个轮廓画下来。

        “言老总的日子还悠闲。”

        下了船要离开前，后面一个短发女人，喊她“小姐姐”。

        “那你以前每天走那么早是因为不想看见我。”

        “闭嘴。”

        周围好几个人听到她的话都笑了，原予站着，左右看一圈，笑着靠在言雨楼的肩膀上。

        “走吧，吃饭去。”

        他们绕过去的一条胡同里，蓬垢面的女浪汉走了出来，眼神浑浊，大着肚子。

        “好啊，你发吧。”

        她转看他，他盯着手里的驾驶证，没有表情。

        “我们去划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