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回来的时候,鬼切已经整理好衣袍从榻上离开,静静地守卫在门边。庭guan不是没想过趁源氏那阴鸷的家主回来之前找机会离开,但是先前吃下的那药wan明显有异,不但让她在交合时动情得厉害,现在浑shen也如同抽了骨tou一般乏力。何况门前还有鬼切那尊门神守着――她的眼神稍稍飘向门边,便看到鬼切冷冷盯着她的一双眼,惊得她扭过tou去不敢再看。
鬼切在盯着她,这个认知让她所有出逃的希望都变得灰暗。庭guan只能强作镇定地忽略他的目光,勉力从榻上支起shen子。她的衣物基本被丢在了那个废弃的小仓库,仅剩下的几乎都不够蔽ti。她恼恨不已却无计可施,只能尽可能缩在榻边,内心把源氏的阴阳师诅咒了无数次。
随着门扉的一声响动,垂tou坐在榻边的庭guan动了一下肩膀,而鬼切也终于收回能把她盯出一个dong来的目光。
她的脑子由于药力的原因昏沉一片,源氏家主与他的刀站得又远,窃窃的低语传不进她的耳朵,但她能感受到源赖光时不时投向她的目光,心下越来越不安。她又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拼死一逃,最差不过被鬼切横刀拦下,左右好过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源氏发落。
一人一刀的谈话进行到最后,源氏家主忽然发出一声笑――这回她听清了,源赖光看了她一眼,又对鬼切dao:“无妨,那就由我来罢。”
庭guan尚在理解他话中的内容,就见鬼切顺从地应了声,带上门出去了。房中一时只剩下源氏的家主和惴惴不安的庭guan。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想从她混沌的脑中升起,又因为伴随着巨大的恐慌被她强行压下。
她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源赖光行至她跟前。他垂眼看着她惶然的神情,有些好笑地抬手摸了摸她颊边的泪痕。庭guan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面对淋shi的猫狗似乎也是这副神情,一种居高临下充满控制yu的垂怜。
“源赖光。”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堪入耳。方才暂时压下的恼意和恨意如同沸水中的气泡,又开始止不住地泛上来,但她现在不敢表lou,只能强压着xing子低声问他:“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现在还不能。”源赖光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脱下外袍,“鬼切说他试了两次都没能结契,你大概不是普通的鬼。”
我不是鬼。一声愤然的反驳被她压在chun齿之间,她知dao这句话对源氏的家主多说无用,反而还会激起他贬挫鬼族的恶劣xing子――由他灵力落成的锁铐还存在感分外强烈地硌在她肩颈上呢。庭guan垂眼摸了摸颈铐,目光chu2及自己衣不蔽ti之态,眼睛一热。她不过是在无人之夜无意间晃进荒废的后院,撞破源家一桩都不知算不算秘密的会面,何至于被折辱至此。委屈和愤恨让她忍不住啜泣了一声。
源赖光看了过来。
“你不喜欢?”他神情自然地问,就好像那颈铐是个无伤大雅的小首饰一般。庭guan被他这话气得又想发作又不敢,却见他指尖一动,灵锁无声地消解了。“不喜欢摘了便是。只是这契,无论如何都是要结的。”
面前的男人褪至单衣,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才终于理解了一点他“结契”的意思。灵锁已消,受制于人的感觉却不减反增,庭guan顿时想要站起来远离,却忘了药效未过,刚一起立便两tui一ruan倒在地上,而源赖光已经近前,带点取笑看着栽在地上的鬼族,把她捞起来放在榻上。
她因源氏话语里的han义,惊得语无lun次,一边避让他的chu2碰一边dao:“源赖光,你不是最鄙弃鬼族吗?”
“庭guan不是说自己并非鬼族?”源赖光奇dao,“究竟是与不是?”
其实庭guan无论再怎么退,左右也就在这一方榻上,是如何也逃不开的。此刻她便退无可退地背抵着墙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阴阳师的距离转眼近到呼xi相闻。
“方才和我那把刀……可还尽兴?”源氏的手抚在她肩颈上,摩挲了一下细白肌肤上的红痕,用随意的语气说出了残忍悖lun的事实:“我那名刀,是用鬼炼就的。和鬼也能共赴云雨,寻常人类能zuo到吗?”
庭guan只感到自己也被投入了炼化炉一般倍受煎熬。鬼切虽然行事cu暴,但也只是奉命行事,绝不多话。而眼前恶劣的阴阳师,显然享受着磋磨鬼族的乐趣,不止是shenti上的压迫,更在言语上不住地敲打她。
她知dao源赖光的意思,不敢反驳,忍了又忍,最后艰难地说:“……我确实是鬼,源氏,我知dao你厌恶鬼族,你――”
听她松口,他似乎觉得很有趣一般笑了一声,不等她说完便又开口打断了她。
“我此番来平安京,听晴明讲了些人鬼同源的dao理。”他说到这里嫌恶地沉了一下嘴角,显然gen本不认同,但仍装模作样地解释dao,“虽说你与我麾下鬼将欢好,着实不似人类,但说不准人类里也有天赋异禀的。不过无论人鬼,到底还是与同族更契合,不试上一试也不好平白冤枉了你。”
他这番话完全是一通胡言,甚至都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