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足足一分钟，不过几乎与丝袜的选择无关，注意力全汇聚于面前的裙装。

        颜西柳无法思考，动作笨拙地取下女仆装。女人轻柔地拍拍他的后腰：“乖孩子。我们一起。”

        “我……”

        颜西柳伸手掀起短裙裙摆，地下还藏着一套风格相宜的丝镂空内衣，看着像绸缎，几乎没废多少材料的那种。

        “夫人认为谁穿有韵味？”颜西柳近她，将女人的一只手腕按在车门上，语带不甘，“您丈夫？”

        他刻意把祝栖迟整个锁在车和自己围成的圈子里，她很明显察觉到这个细节，却没出被冒犯的神情：“他穿西服有一套，但你更适合穿别的。”

        瘦得惊人的店员竟然很有力气，利索地推来一架立式衣撑，用属于老烟枪的声音低低说了两人进店后的第一句欢迎词：“这是您的商品。祝二位玩得愉快。”

        那是条纯黑色的棉质连衣短裙，外罩一件白围裙，裙摆成了大褶皱的荷叶边。成套的连裙点缀了许多丝和小蝴蝶结。这分明是一套女仆装。

        他浑赤，局促不安地缩进墙角。更衣室三面都嵌着长镜，室内一切都被映得纤毫毕现。

        “你不选的话，就白丝吧。”祝栖迟双眼弯弯，拎着长袜贴着他的比了比，“这边的服务生好贴心，送了吊袜带。”

        到傍晚时，她带他来到一家服装店。

        颜西柳无法自控地挪动起来，往后的墙角里缩，如同往里后退的动物，桃花眼里渗出一点，像受到寒冷、望和猎手的三重惊吓。

        他全都颤抖了一下，不知该作什么反应，手攥成拳，手背上青微微凸起。

        “笨手笨脚。”她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半跪在圆凳前，双手抻开白丝袜，“脚伸进来。”

        颜西柳还不太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颜，你喜欢黑丝还是白丝？”

        白丝袜抵达膝盖上方十公分，袜口被粉白相间的吊袜带扎住。比白丝略深几分的大被挤出一圈肉，像溢出来的油。女人盯着那圈肉，手指着它们，又往摸了一把。

        青年间发出一丝微弱的颤音，勉强将脚尖抬起。轻薄的丝袜慢慢裹上小，明明是丝织的制品，紧紧贴住肤时，居然能给人带来某种快要窒息的勒裹感。

来。“不至于像麻杆似得撑不起来，更不臃。”

        答案很快呈现在面前，以一种相当生动的方式。

        位于商城地下一楼角落的服装店用哥特字写着难以看懂的店名，店内陈列着一排排极富异域风情的服饰。门口站着一个懒洋洋的店员，直到祝栖迟走到她面前，才点点，充作招呼。

        她的双眼如同暴风雨前的天幕一般暗沉。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目光已经在侵犯他的了。

        对于柔的丝袜来说，青年的手或许太糙了。不过两下，边缘就牵出细丝。女人注意到这点，叹了口气，让他坐在更衣室内的小圆凳上。

        “跟我来。”她指引。“你会知的。”

        她把每个字的每个音都咬得很清楚，颜西柳明白了她的意思：“夫人想看我穿什么？”

        她让他穿好那件又透又短，什么都遮不住的黑色内衣，

        祝栖迟不知从哪里拎出两副长袜，一对深黑，一对纯白，兴致地展示给他看。

        试衣间端的灯光并不是明亮的白炽灯，反而是找不到光源的黄色，十分温柔，也显得有点过分昏暗。

        “去换啊，小货，在等我请你吗？”

        ——————

        女人向她展示一张黑色卡片，店员接过，引领二人穿过货架，走到一排看着有些过分宽敞的试衣间前。

        青年后知后觉地明白，衣撑上风格独特的连衣裙，可能是给他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