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栖迟接过拍卖品目录,颜西柳直接翻到中间一页,她数了数,随便一件,起拍价起码在千万以上。
有种不把钱当钱,完全不顾平民死活的美。
“不愧是古早言情文……”祝栖迟喃喃。
“你说什么?”颜西柳没听清,凑过来将她环进怀里。“看中哪个,还是全都要?”
祝栖迟摇摇,脸过他的外套,停了一秒,发现他穿的不是上午出门时的西装。
怎么说呢,样式好似没太大变化,但看着就是更贵了。
很贵很贵,卖了她也买不起的那种。
她出门前也被林姨抓着套了一条介于休闲和正式之间的绣花连衣裙,逛街时都要注意别把吃的弄到镶钻的裙摆上,虽然祝栖迟觉得车里肯定还有好几套替换的。
少女想了想,问:“之前你见纪劳的时候,给人感觉还没这么贵。”
她对这些完全不了解,脑内的参照物也很少,只好挑了个记忆最深刻的问。
“哪有这么形容人的。”颜西柳无语片刻,出一个虚假得不行的假笑,“纪劳那次,我特意挑了衣柜里最廉价的一套,五年前的压箱底旧西服。”
祝栖迟对此的评价是:“还是好贵,白嫖起来心虚啊。”
“……你这小混。”颜西柳没忍住,掐了把少女脸颊的肉。
还好轿车前后升起了隔音板,不然哪怕是林彪,颜西柳都会想个办法让对方失忆。
“……唔唔。”祝栖迟隔着西服了一下颜西柳的下。
接着,她就被总裁捉住手腕,压在单向车窗上亲了好一会儿,弄得两人在下车前都呼急促,谁都没心思去在意拍卖品的事了。
“有时你还有反派内味的。”
祝栖迟假装突然牙疼,避开前方引路的闻南蓉了然的视线,扭对正在扯松领带的颜西柳说。
什么掐腰红眼命都给你……
祝栖迟打了个激灵。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她是不是已经经历过这些事了?
霸总裁文竟是我自己。
就在脑内乱七八糟的思绪飘飞时,异变陡生。
从远方响起的枪声实在太像鞭炮,除了祝栖迟,谁都来不及反应。女人抬起眼,沉沉地望着声响传来的方向,一旁的颜西柳还奇怪地握了握她的手。
几辆互相咬得死紧的奔驰汽车突然从主干插入支,一路逆行,柏油公路上的横栏节节败退,被殃及的私家车翻在路边,油箱腾地冒出火焰。
车群中唯一一辆黑色奔驰如失了的苍蝇一样横冲直撞,此时它离人行还很远,但斜地里悠悠驶来一辆大货车,里面的司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慌忙急打方向盘,还是免不了迎面互撞的结局。
货车轮胎打,顺着惯向侧方倾倒,转眼就已碾到了刚下车的两人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颜西柳陡然被一种寒透骨髓的感觉笼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成一团,不堪负荷地疯狂动,却宛如被寒冰冻结一样僵得不能寸动。
最后他还是挣扎起来,徒劳而绝望地将旁的女人向或许安全的地方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