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个大夜的祝栖迟趴在床边戳了戳颜西柳的脸。
他睡得很不安稳,汗津津的黑发贴在额tou上,在一片昏暗中,眼下糟糕的黑眼圈和眉间的细纹凹陷都清晰可见。
大概在zuo噩梦,因为高烧和炎症,整个人好似深陷痛苦的泥沼,拼命挣扎也挣脱不出,平日细心维护的光鲜假面被毫不留情地扒了下来。
半夜她总是难以入眠,无聊的时候就会观察睡梦中颜西柳的神情。这大概并不是什么正常人会有的举动,但她总能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睡觉的模样很安静,漂亮的眼睛紧紧闭合,xiong膛有规律地起伏着,岁月在他shen上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印记完全展lou在祝栖迟眼前。
这时她会窃听他沉稳的心tiao,这种与人肌肤相贴时才能感受到的震动真是太奇妙了。
偶尔,只是偶尔,颜西柳会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像刚从恐怖电影中生还的幸存者那般睁大双眼,跌下床,踉踉跄跄地冲进浴室。
过不了几秒钟,她就能听见花洒开到最大时奔涌的水声。
他会将水开到最热,不断地冲刷shenti,反复刷牙、漱口,用mao巾将pi肤搓得青一块红一块的。他必须借助这种长时间的、苦行僧般的重复行为来确认自己并不污秽肮脏。
每次zuo爱前,颜西柳花费在浴室的时间总会让祝栖迟无聊地打哈欠,也不知dao在那样长的灌chang清洁后他怎么还有力气承受她主导的xing事。
噩梦后,这种强迫xing的洗漱会耗时更久。
接着祝栖迟会推开门,看见男人背对她缩在浴缸角落,脸埋在交叠的臂弯里。
这时候她会跨进浴缸,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在那苍白瘦削的背脊凸出的每一个嶙峋骨节chu1留下饱hanyu望的吻。
她抚摸他冰冷shirun的pi肤,那感觉就像在抚摸一个清澈光亮的玻璃qi皿,除了眼前这个人,什么也进不了她脑海。
他的嘴chun带有莱斯德林漱口水nong1烈辛辣的薄荷香。
“你在哭吗?”
祝栖迟一只手搭在颜西柳chaoshi的肩上,过了一会又慢慢hua下,轻柔地抚弄他的侧腰。
男人出神地看着她,语气死板冷漠。“不会再因为这种事。”
他的桃花眼四周略带红晕,鼻尖也有点红,睫maoshi漉漉的,眼尾微微下垂,有点像刚哭过的样子。
但祝栖迟知dao他没有。
她用she2尖去tian弧度深刻的双眼pi,另一只手推开他合拢的双tui,探索着摸向凉津津的tui心。
“不先安wei一下我吗,颜夫人。”
颜西柳有气无力地问。
祝栖迟很虚假地对他笑了一下。“这不正在安wei?”
他用眼神对她进行批判。
shenti却温顺驯良地对她打开。
面对这样的回应,祝栖迟感觉骨feng深chu1都在发痛发yang。她想,应该不会有人见过此刻的颜西柳。
狂暴的施nueyu与无边爱怜同时浮现,祝栖迟一边轻吻他温热的双chun,一边重重侵犯进柔ruan黑暗的shenti深chu1。
一口也好,她想尝尝爱人的灵魂。
“请你温柔一点……”
他叹息般呻yin着,眼底浮出nong1nong1的水雾,于朦胧中抱紧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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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先生在哭啊。”
祝栖迟用指尖抚去男人眼角的泪。
“你在为谁而哭呢?”
下一秒,祝栖迟的手腕被攥住了。
颜西柳微微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