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大学同学，一起在团队里的，我没事就帮他打打下手。”

        “那你俩…现在是同居了？”

        我忽然想到我们家只有两间卧室，莫名的反胃感在此刻突然冒了。

        “不是不是！今天你哥叫我过来给他找个文件，我偶尔来，不住这里的。”她慌乱摆摆手，脸颊红得可爱。

        “我随便问问啦。”

        陈祝年是接到电话没多久就到家的。一进屋看见窝在沙发上的我俩，嬉笑着突然凝结了安静的空气有一瞬间被抽离，越过堂与厅的距离，我同陈祝年的视线相撞，不偏不倚。

        “回来了？”

        我糊糊的应。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家里冰箱没有菜。送江知夏回去的路上我心有不快，盯着主副驾驶两个人怎么看都不爽，十字路口等红灯，我黏糊糊地趴到江知夏肩膀边儿问她怎么只打了一边耳。

        陈祝年的指尖在方向盘上倏地收紧。

        “其实右耳朵也有啦，不过你哥只有一个左耳，这样就和他的一样了。”

        江知夏悄悄同我讲，可事实上这车也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两个人临肩坐着，有什么是听不清的呢。

        我忽然羡慕起她试探感情和为自己争取幸福时的无所顾忌。

        车开到地方，江知夏下车后哥也跟着出去了，我躺在后座上盯着车，放空大脑尽力不去想外面的一切事情。

        在接吻吗？他们告别的时候会拥抱吗？我长大后哥还没抱过我。当初他送我上大学，我要他抱我他都拒绝，一赌气这么久不回家，倒也不找我，只是按时给卡里打钱。

        其实哥是不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我？万一我死了呢，万一哪天就因为不注意而忘记去医院检呢，从前那么事事紧张我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忽然有点委屈，还没等反应脸上是什么搞得我有点儿心，的车门就突然被拉开，大冷风在那一刹那充斥满车内狭小的空间。

        “哥，我冷。”

        他扶我坐起来，坐进来后把门关好。眼下他愣怔地盯着我眼角的泪，抬至半空的手凝滞半晌。

        “你刚刚哭了吗？”

        陈祝年的手指冰凉。被风干了的泪痕干巴巴地烙印在我的肌肤上，到几乎赤诚坦。过去十九年压抑了的哭响再一次从蚕蛹中挣扎剥离了，掌心温热着蹭过脸颊，轻揩着眼角的指腹就这样带去咸的苦。

        哥告诉过我眼泪是咸的，我只是好奇，于是轻轻凑上去亲他留给我那一点可碰的隙里残余的痛。与肌肤，与肉，两条生命线相合的新生与眼下禁忌碰的纹理因交缠而缱绻了。

        我息着后仰，周残余着哥的眼泪，明明是我被折磨，他却同样泪更显痛彻心扉。不公平，真的，我恨哥比我先幸福。

        他教会我恨与爱都面目全非。

        视线模糊着汇集，哥轻扶上我后颈又压倒在后座，我们彼此吞咽，相推搡向败坏与腐烂的河。他低吻我，我还来不及咬住他就又被探进口腔的手指轻搅着，哥像检查龋齿的牙医一样抵着我的后槽牙，我报复啃咬他，口齿不清地骂他变态。

        北方的冬天，风刮起来是会割人的，我额上的绒线球帽子起初还罩着耳朵，之后将掉不掉的蹭过座椅，终于在陈祝年揽上我腰的那一秒那一秒落了。

        我莫名想起年年要被他嘱咐记得穿的秋，哑着声痴痴笑了。

        “哥，这样算是乱吗？”

        空气死寂一样安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