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眼睛大声尖叫。

        “不是说地衡司派人来了吗！快帮我抓鬼！人怎么还不来，鬼啊啊啊！”

        花灯幽幽低笑，店门口的玻璃风铃也跟着诡异叮当响，吓倒面前几个人，它飘到了丹恒的面前。

        “小店主胆子真小，”它轻巧飘到一屋人里最安静的丹恒，幽幽，“丹恒，买我。”

        丹恒已经唤出击云，枪尖刮下花灯苏，听见熟悉的声音，动作猛一滞。

        店主女孩快要哭出来了。

        “你你你不用你买，我送你，送你！你可快快带走了它罢。”

        4

        三月七和星留下来安抚店主，丹恒提着莲花灯，被要求“走的越远越好”。

        “你竟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是我。”

        幽绿鬼火冷笑一声，钻出花灯，拉成细长条缠在丹恒胳膊上。青年甩也甩不掉，只能任由他盘着。

        “我是不敢确定你还在。”

        也是，作为当事龙，看见自己的前世在耳边叫嚣，是一件非常惊悚的事情。

        “仙舟人都成短生种了，我变成意识同你对话，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丹恒扶额，“打扰我可以，不要吓到别人。”

        鬼火灯笼开口说话的场景深深刺激了两个女孩，现在已经手挽手去买仙人快乐茶，转移注意力了。

        “无趣。你逗起来没有反应。”

        丹恒反问：“你不也是如此么？还要讲我。”

        “你这时倒承认我与你相同了。”

        长乐天到了晚上依旧热闹，小摊叫卖声，孩童玩乐声一同入夜色。灯火辉煌，几灾后废墟被云骑军拉线围起，有条不紊地整修。

        细长条晃了晃细一些的尾端，仿佛把一切收进眼里。慢慢收紧，勒住青年的胳膊，“我莫名其妙在鳞渊境雕像前面出现，莫名其妙被到你边。你要向我负责。”

        冰冰凉凉又奇怪的感缠在上，丹恒略微皱眉，并不反感，“你想我怎么负责？”

        绿色的尾巴尖指向一条漆黑的小巷。

        “从那边过去。我要吃金人巷的元宵。”

        5

        金人巷是吃食的天下。上元节将近，许多商贩开始叫卖元宵。糯米圆球撒进煮锅，蒸腾的热气驱散寒冷。一柄木勺准捞起熟透的、在白色汤水中探的元宵，盛进白瓷小碗，递给食客。

        街上一溜烟的小铺瞧得人眼花。迎合节日气氛，铺子门面皆挂了各色致的花灯。斑斓色彩作光晕，映照在青年十年如一日冷淡的脸上。

        丹恒脚步不停，光晕就在他的脸上转不停。几个总角之年的孩子提灯嬉笑跑过。系了灯谜字样的薄纸条飘动着，茸茸的衣摆在他手背留下一片温热。

        走至巷子深一家门可罗雀的小店，细长条的尾巴忽然轻轻抽打一下丹恒曜黑的护腕。

        “是这家？”

        “嗯……”丹枫用低沉的嗓音半天哼出一个字，促，“快点，我要饿晕了。”

        丹恒揣起他，进怀里。提着灯进了小店，嘴角忍不住上扬一个浅浅的弧度。

        难得见到这样的自己，或者说是丹枫，他没说什么，但是笑容已经出卖了丹恒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