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弹起来，没一会儿他就把自己的家伙什拿了出来，摆在了莱恩的面前。

        莱恩着肚子，费力的从云端中爬起来，着腰去弄了些热水。

        一转眼，巴斯安已经围好巾，像个老实孩子一样坐在椅子上，激动地手拍着膝盖。

        莱恩搞不懂这老男人为什么这么激动，将热巾铺在他的脸上，转到他的后给他肩膀。

        巴斯安舒服的哼唧着，热巾都这挡不住他这嘴，他不住的夸奖莱恩手法如何地。这屁拍的让莱恩很想翻白眼，便拿掉热巾，拿出剪刀，开始沿着他的胡须修剪长度和形状。

        “别说话，小心让我剪坏了。”这家伙这才收了嘴。

        莱恩弯着腰一点一点的剪着巴斯安的络腮胡，没一会儿沉重的腹就让他腰疼了，他直起腰想要缓一下。巴斯安一见剪刀离了嘴，就把莱恩拉到他上。

        “这样好点了吧！”他笑嘻嘻，两只手不老实的圈住了莱恩。

        看来那两贴膏药太用了，这家伙不腰疼了，莱恩假笑两声继续修剪胡子。

        随着胡须变短，巴斯安的轮廓更为明显，四十多岁的他有着和少年时一样的婴儿，圆还有那个有些可爱的双下巴，莱恩注视着这张脸，越来越接近记忆中他还当朋友的巴斯安。

        他的指腹划过巴斯安眼角细微皱纹，胡子里藏着的白发，这些年岁的痕迹让巴斯安憨态可掬，他笑着，嘴角都带着柔情。

        莱恩遇到的那些不同的巴斯安，凶恶如冈特巴斯安，顺从如莱欧纳德的那位巴斯安，还有自己那个世界的巴斯安……

        他们真的是一个人吗？莱恩问自己。可是对上了那双眼睛，莱恩心一紧，无数个日夜的折磨又回到了他的脑海。都说眼睛是灵魂的窗，莱恩从相同的眼睛里读出了一样的火。

        他们是一个人。

        见莱恩想什么事出神，巴斯安亲了一下他的指尖，莱恩跟电一样醒了过来，慌乱的召唤来推子开始推胡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巴斯安的那密的胡子割草了，然后起去挑剃须皂最后的修型。

        莱恩拿了一块古龙香水味的，接了些水，用胡刷打着泡沫，遮掩着自己的手抖，巴斯安起走到他后，对着他面前的镜子摸着自己下巴。

        “你手艺真好，结婚二十多年，我还真不知你会这个！”他这次的赞叹听起来真了许多。

        这个莱恩会不会，莱恩不知，他是跟他外公学的，他外公上了岁数眼睛就不好了，他便主动学着帮外公修整胡子。外公去世后，他就没再过了，一直到被囚禁在冈特老宅中，被奥米尼斯要求，他才捡起这个手艺。

        他想过为什么奥米尼斯在那种情况下允许他拿刀，还是让他对着那纤细的脖颈使用。

        但答案总是很难说服自己，他更难理解的是那些日夜里，他想过无数次藏下那把刀，或者直接割断对他毫不设防的。

        可他没有过，那些念就跟星一样闪过他的脑海，没有驻留。

        是因为夺魂咒吗？

        莱恩拿起了剃刀，在磨刀革上划了划，目光短暂停留在寒光闪闪的刀刃上后就握着刀走向了巴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