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直例行检查到十一点才收队。

        一杯茶水不轻不重地放在她面前，她忐忑不安地心放下，又猛地揪起，微微抬看他，不想自己太过局促。他能完好无损地回来，已经说明了结果。

        姜昆慌了神，江湛是这里的地蛇，他只能用眼神向他求助。

        江湛沉默片刻。

        没料江湛冷静得很，他张开两手，风从袖口灌进去，空空干干净净。

        ~

        江湛站直了些，十分客气礼貌，俨然一副遵纪守法好公民模样。

        临月匆匆侧，见他在沙发上坐下，看也没看她一眼。

        “又让你跑了一次。”

        江湛笑骂你这叫什么，诱供？下一步是不是该刑讯供了？

        “随便。”

        “你手上那批货已经到黑山了吧，这回又是怎么一招狸猫换太子，不打算给我讲讲？”

        临月见他回来有些失神，呆呆地望着。

        “你只说对了一半。”

        船上下来的大分乘客已经规规矩矩被警察围住站成一排，还有后来江湛带来的人，一个都没有落下。

        “阿湛，你边有叛徒了。”

        “有人给我的消息，线索不全，这条路线我也花了好些功夫才猜出来。”

要安全送到，以后的合作还能好好谈。”

        “怎么，我不该回来？”

        ~

        于是他好似感叹：“董家还是很厉害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董茂才又通了路子，毕竟没有实质证据，大概又是找个人包。”

        董家阳拿自己去赌，确实过于冒险。

        “是他自己太贪心，但凡他只想着一样，也不会这么难看。”江湛只是算准了董家阳和姜昆私下合作之后会告诉警察，把他一网打尽。

        江湛说你怎么不知足？董家阳手上那些东西还不够你用的？

        姜昆心里只要大事不好。

        江湛眼神一凛，并没有接话。

        今夜注定不眠，临月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杜警官，好久不见。”

        姜昆着急往外走，可再到小广场的时候，早已有人恭候多时。

        剩下江湛和杜世和两人站在江边。

        江湛可没给他这个面子：“知警察吃干饭的，没指望你们。”

        董家骏那边的消息迟迟没来，倒是江湛先回来了。

        江湛睨他一眼，示意他有屁快放。

        杜世和最见不得他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此刻在他这里，董家阳已经不足为惧，能最终留下和他成为对手的只有江湛。

        “刚刚缴了一批货，都准备收工了，好巧不巧又在这里碰上你们，来都来了，是不是得合一下工作？”

        江湛和她而过，难得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淡淡开了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杜世和歉意里都是胜利的笑。

        杜世和眼神默认，又嘲笑他：“董家骏能从你边套到消息，除非是你故意的，要么就是……”

        四下无人，两人也不再装模作样。

        杜世和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更好奇：“你了好大的准备，怎么就肯定水路一定走不通，还是说一早就是为了给董家阳设陷阱？”

        “行啊，谈。”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姜昆由于被指控参与上一批货的运输，被人带去问话。

        江湛撂下这句话就走。

        “董家骏。”

        没想杜世和却笑起来。

        “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