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上手上得很快,不过半天时间就把所有工作学得差不多了,沈明玉想到他大病初愈没多久,也就放心地把一些简单的工作交给他,自己负责从货车把花卸下来这类重活。
沈明玉没拒绝他的礼貌相待,两人肩并肩走在雨里,肩膀单薄的衣服无法完全隔绝对方的温,偶尔碰到,少年的温是温热的,气味是好闻的。
对话收了尾,陈钰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时不时用余光打量驾驶位上的沈明玉,心里隐约升起酸涩。
她拍拍脸,转离开机场。
“谢,谢谢。”
停好车,沈明玉还没解开安全带,陈钰他就率先下了车,绕过车走到驾驶位外撑开伞,一张雌雄难辨的脸半隐在阴影里,晃眼一看,差点又认成了早已死去多年的蒋臣玉。
清爽的洗衣粉味减弱很多车里的革味,钟意很喜欢他上的味,忍不住问:“你用的什么洗衣粉?”
走进店铺,沈明玉递给他一条黑色围裙,看他勒紧系带后勾勒出的细腰,不禁有点儿脸热。
“我会好好学的。”
“你先跟我学如何修剪每枝花。”
机场里,陈思远用力抱了下沈明玉,说。
“嗯?”
沈明玉凑到陈钰边,抻长了脖子往他手机页面一瞥。
“别多想了,阿远很爱你。”
“汰x的柠檬那款。”
陈钰点点。
“你怎么天天都在点外卖?”
目送陈思远小组一行人登入机舱,沈明玉的目光掠过紧紧跟在他边的女人,两人从登机那一刻就聊得十分开心,甚至到了忘我的境地,偶尔停在那儿驻足不前,直到空乘人员开始促,两人的背影才真的消失在视野。
“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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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你这样每月的花销也大的,要不你去我那儿吃吧,反正最近到了淡季没什么人来买花,我就顺给你也一份午餐吧,至于晚餐,你就直接去我家吧。”
吧,反正也是顺路。”
“我蛮喜欢你上这洗衣粉的味,可以告诉我是什么牌子的?”
这酸涩感如同一株刚发芽的藤蔓,经过三餐四季,日夜更迭,在盛夏疯长,细长的藤蔓正慢慢一点点侵蚀他的心,带来更为强烈的情感翻涌。
他上手套,学着沈明玉蹲在花堆里仔细修剪每枝花。
“嗯,我等你回来。”
陈钰出疑惑的表情。
她说。
目光寸寸掠过她的眉眼、鼻梁和嘴巴,一些颇为模糊且稀碎的画面让他险些忘记如何呼。
她说话说的快,完全没注意到刚才的话多多少少带了点别的意思。
“那就麻烦您了。”
昏睡的那些年里,他似乎总在两个非常冗长的梦,一个发生在民国,一个发生在鄠安刚发展起来没多久的时期,至于的梦境内容,他自从醒过来以后就记得不太清了。
时间就这么简单而平静地过去了,直到沈明玉和陈思远准备去拍结婚照的前两天,他却被公司派去了韩国进行跨国业务交。
趁上衣服还没透,他赶紧拉开车门坐上副驾。
陈钰自然也误会了,他耳红红地熄灭手机屏幕,左手托住下巴瞥向窗外,长长的睫遮掩眼底翻涌的情绪,嘴角也在微微上扬。
“听我的,你看你瘦的,不许拒绝我,而且,等你吃了我的饭你会爱上我的。”
“我大概要去一个月左右,等我回来,回来后我们就去扯证,拍结婚照,举行婚礼。”
陈思远离开的日子过得很慢很无聊,恰逢花店也进入了生意淡季,沈明玉整天无所事事地在家和店铺这两个地方两点一线地进行活动,好在还有陈钰,不然她真的要无聊死了。
“那太麻烦了,我可以...”
“行。”
她现在对陈钰完全是看弟弟的态度,但是他也确实自己小了五岁,称作姐姐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陈钰愣了下,本想拒绝,奈何天公不作美,阴沉的天酝酿了许久的大雨即刻如倾泻,砸得人猝不及防。
“我爸妈在外地工作,我也不会饭,没办法只好吃外卖。”
他低闻了闻上的味,是有一很淡的香味,但要说好闻的话,倒也没到那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