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家殿下似乎在想什么,还越想越疼,巫池没忍住弯起角伸手去抚平她拧作一团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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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夷氏?”巫池眸光停留在她面上,仔细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她。
啪嗒一声,巧的九连环终于被解开,伏玄示意他伸出手,将东西放在他手上,这才缓缓开口,“不是,是涿光氏。”
时隔一千年再次相见,她起初还以为是芯子换了,心有警惕,但见他依旧是那副克己慎行的模样,便立即肯定面前的人依旧是从前那个全无玄龙之资的怀玉神君。正因此养鬼一事才叫她颇感意外,豢养鬼魂无论如何都绝非君子之,何况鬼气阴寒,有害修行,这简直太不像是怀玉会出来的事了。
“睡吧殿下,有什么事明日便知。”
夜色透过窗洒进室内,江神府邸的月光似乎没有人间明亮,丝丝缕缕落在地上漾出波纹的模样。
闭了闭眼,巫池再度开口,声音略显沙哑,“殿下,睡吧。”
寤生……?
伏玄手颐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不觉回忆起很久之前她见怀玉的情景。
当时她是如何评价的?哦,她想起来了,她跟父亲说,怀玉此人,克己慎行,全无玄龙之资。
神界并不如人间定要长子继承家族之位,涿光并非小支系,即使是寤生,怀玉与明吉也应当都有族长的权利。
“正是,”伏玄微微点,“空桑氏有两个孩子,兄长怀玉,其弟明吉;怀玉寤生,不被空桑氏所喜,因此整个玄龙一族少有人知其姓名。”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这个从小隐忍守礼的空桑氏后裔。彼时她年纪尚浅,不过是玄冥帝君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娃娃,在玄冥大殿,她在父亲怀里看到阶下低眉行礼的怀玉。一水玉色衣裳,面色平静,即使是面对帝君依旧不卑不亢,礼数周全,毫不出错,明明只比自己大两千岁,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你知怀玉是玄龙哪一旁支的吗?”她倚在巫池上,抬眼嗓音轻柔地问他。
巫池接过已经被打开的九连环,刚被丢弃的玩上还残留着伏玄的温,他将几个环扣摆整齐,突然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涿光氏?那个与空桑氏通婚的涿光氏?”他儓和她对视。
“是他自请去的,他说自己并无继任父亲族长之位的意愿,只愿寻个闲职静心修行,漠河地偏,恰好适合他。”
将九连环收入袖中,巫池一面问她一面去理她铺开在被褥上的长发。
从被褥里捞起刚才丢掉的小玩意,伏玄这才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仿佛刚才想起这事一般。
巫池瞬间了然为何从没听说过怀玉之名。
刚在她边坐下,不安分的帝女殿下立刻去玩巫池的衣带,白皙的手指勾上衣带末尾再一圈圈地缠上手指,眼看她就要将自己的衣带扯开,他这才伸手将那几带子从她指尖解救下来,缓缓开口:“殿下不是要同我讲怀玉神君的事吗?”
“那为何怀玉在漠河河神?”
借着月光,巫池看见自家殿下的脸颊,一双清澈的眸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丰饱满的在月光下艳滴。
假如是空桑氏的孩子他为何这么多年从未听闻?空桑氏行事向来张扬,这么多年只听说有一个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儿子名为明吉,还从没听说过怀玉之名,巫池默然无言。
知晓她有许多疑惑,但与其胡乱思索不如明日直接询问本人。贴心的龙君起灭烛火,又开窗棂,在她边的侧卧躺下。
原因无它,空桑氏为凤凰,不同于其它神族可以依靠神树孕育后代,每一个后代都需得自己生然后孵化,哪怕是和其他神族通婚也是如此。而寤生恰是每一个空桑氏女子生育时最不愿遇见的事,寤生子生产时卡在生母腹中,若不及时取出母子都很有可能因此殒命,因此最是受空桑氏避讳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