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白德微笑看着他们，未多加评价。之后沈兰舟要与他们同行，生意自然要在谈话里搁浅，用晚餐时沈兰舟同此前便认识的修女学生们一桌，坐在罗白德对面的萧驰野频频看她，关切都落在旁人眼里。

        萧驰野疯狂地抱着沈兰舟亲吻，让她坐在自己上仿佛交合一般紧贴着摩，沈兰舟袒出自己的脖颈，自己的口，让男人的嘴分走一点和炙热。

        中庭的雪被清扫得很干净，他们站在庭院里虚与委蛇。罗白德递来一烟，笑容带着鼓励，萧驰野把自己的轻蔑藏起来了一点，他的怀里就有一把朗宁，但这里是沈兰舟好歹就读过的地方，这小小的联系让他没有立刻出枪来杀了这个敢送鸦片给他的渣滓。

        他们走到修院的中庭里，萧驰野开始同他商谈几地。他费了些力气吃下了奚鸿轩大半的产业，把这作为释放给罗白德看的信号，我是最适合接替他和你的生意的人。罗白德不置可否，他穿很考究的四件套，口的口袋里夹着细的金丝帕子，手指习惯会把旋转的纽扣给摸正了，他这样的人，对合作伙伴也是有强迫症一般的考察期的。

        兄妹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木板围起来的忏悔室，萧驰野一进来，沈兰舟便关上了门。她坐在那张桌子上，笑着望向萧驰野，间的弧线是锋利而危险的，萧驰野觉得她的笑太过蛊惑，他低凑近，低声，“妹妹，我们实在在上帝面前罪孽重重。”

        “砰――！！”

        他没等萧驰野回答，又摇摇走开了，嘴里喃喃，她们都不像玛利亚。

        ＊

        下一秒。

        “萧驰野，萧驰野……”她叫着男人的名字，在此，在修院里，在忏悔室中，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神合该垂眸注视的地方，背德的禁忌像发了狂一般在他们心里抽打，抚摸过对方的手掌都是悚然却坚定的，他们要的就是彼此，就是淌着一样血脉的至亲。

        她在激情的余光里看向了忏悔室墙上那个窄小的窗口，然后沈兰舟双手捧着兄长的脸颊，将他抬起后落下一个吻。“他真的在偷看。”她边说边笑，透着毫不意外的疯狂。

        “萧先生……你说，我资助修院这么久，这些小羊羔里，会不会再出一个玛利亚？”

        罗白德鹰隼一般的细长眼睛眯起来，他看着那些黑白长裙下包裹着的少女的胴，他说，“玛利亚是女受孕，你们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萧驰野手指过这烟，他垂着眼睛弹两下灰――“哥哥！”

        圣玛利亚女子高中就是洋派的一个代表，沈兰舟也在里面读过几个月，学费吓死人，后来它关停，又重新开校，只是学生倒了一波血，全换成洋人面孔。但毕竟有那么小半年光景的熟识，沈兰舟对它那侧边附属的圣修院还是很晓得该怎么走的。

        萧驰野走在罗白德边两步，不远不近，两人看着修院里的彩色玻璃拼成的图案，罗白德端起东主般的架子讲起上面的故事，萧驰野听着听着，又忍不住同前几日里沈兰舟讲的故事作比较，幸好她的语言是那么生动，简约却灵活，不然光听这鬼佬说话，他是连男男女女都分不清的。

        他回一看，穿着黑裙白披肩的沈兰舟正站在廊下，一见到他，惊喜般地叫了一声。萧驰野眉眼都笑起来，烟从他指间落到地上，他张开手迎接了朝他奔跑而来的妹妹，抱起人转了半圈。

        到了餐后，萧驰野又挽着沈兰舟，她却轻轻脱开了，忧郁蔓在她的脸上，她说她该忏悔，径自要去那个小小的斗室。萧驰野在她背后怅然，罗白德便说，亲人有了烦恼，怎么可以不加以关心。萧驰野像得了莫大的肯定，感激地看他一眼，便追了过去。

        沈兰舟在萧驰野站着，兄长替双方介绍，她只点了点，有点怯生生般搂住了萧驰野的手臂。

        萧驰野听罢故事，留了几个扣反问罗白德，果然此人更加熨帖，说起典故来是，但萧驰野显然不是他想表现自我的理想学生，他的脚步很稳，但他的眼神一直在修院里飘，看一看彩绘的玛利亚，又看一看那些在玛利亚前祷告的修女们。

她抱紧了，郑重，“你还有哥哥。”

        这个年里，什么东西前面加上一个“洋”字就能价陡增，洋袜、洋镜、洋芋艿，连火柴都有个新叫法，叫洋煤。在这一堆舶来品里实则还有高低贵贱之分，最洋式叫法的便是和他们的天王老子攀亲戚，加个“圣”字。

        可他刚说完，又立刻吻了下来！沈兰舟也搂着他，上帝？上帝又如何呢？上帝本不这片土地上横的罪恶，哪里有闲情逸致看向他们这一对冤孽的兄妹？

        “什么？”萧驰野懂也要装作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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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兰舟似是浑浑噩噩听着他的安，牙齿被她咬得发酸，她猛得咬了一口萧驰野的膛，仿佛那点力一定要用掉点才能少些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