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穿得不是很得。瞥了一眼正在装模作样不看她的17岁‘牛岛若利’,随后大步越过了他,往楼梯口走过去。
我是清醒的吗?他一再反问自己。
武田葵受不了这种气氛,“要不你们单独谈谈?”
这么看着,就像是心理恐怖电影,惊悚之中带着一些微妙的尴尬。但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尴尬此时略胜一筹。
的整个世界,都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雨声中。渐渐地,连着他们也一起陷入了窒息的喧闹里,埋没了他们的声音,目光乃至思想。‘牛岛若利’开始怀疑自己梦里,这种备浸没感的声音给他造成恶劣极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不得不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等到他回过神站稳,手里拿着的相册摔在了地毯上,两只手臂都已经从她肩膀落到了肩胛骨,半搂着她的,发出的声音如同梦呓,“你……是谁?”
“不知。”他们异口同声,四目相对时,如出一辙的神情看起来都不是特别高兴。
“嗯。”
她这回真的呆住了,左右打量了一下,轻呼一声,“啊呀,这下糟糕了。”随即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边的‘牛岛若利’,快步走到那个不远她熟悉的牛岛若利跟前,甚至不用细看,她光靠呼就能够判断他的真实。随手把枪往桌上一丢,双手搂住了他低下来的肩膀,发出一阵轻叹般的感慨,“你不是梦真的太好了,若利。”说完捧着他漉漉的脸亲了一口。
“好年轻,”她没忍住感慨,被边已经37的牛岛若利横了一眼,当即拉着他的手正色,“那个,也许你应该认识他,37岁的牛岛若利。”
答案敲击着他的颅腔,砰砰作响。
武田葵:???
“嗯。”
没多久,雨势减弱,他们的沉默显得有些刺耳,怪诞的气氛也越发重。
边的牛岛若利看了她一眼,点说:“你可以先上楼,换件衣服。”
“是么,”她仰起,亲吻了他的下巴,“你是清醒的吗?”
“我应该认识你……对不对?”
准备上楼时,突然听见后牛岛若利的声音,“你眼睛直了。”
手却搂住她越来越紧。
“那我是在梦吗,若利?”是长达二十年的美梦,还是这一瞬间的荒谬的梦。
“你多大了?”
她半眯着眼睛,手伸到他后脑勺,手掌心贴着他有些扎的短发轻巧地抚弄,鼻尖一下就碰到了他伏低的脸。他总是会这样低下来,她笑着靠近,放轻语气“嗯”了一声。
“城县,白鸟泽高中?”
他没有回答,而是不受控制地,就像是感受到了地心引力那样吻住了她。
“可是我不记得你的名字。”
不只是他,还有武田葵,她也像是大梦初醒,迷迷糊糊地扭过脸去看发出声音的方向,被雨打了外套和发的牛岛若利,正站在玄关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他们。
她这会儿倒是能分出来他们的差别,客厅里的‘牛岛若利’明显要瘦一些,他的肩膀和型相比侧的牛岛若利,并不那么结实宽厚。他的神情,太像她从前见过的那样,不擅长表达感情,也不擅长在脸上隐瞒自己的感情。她问他,“我说,你是牛岛若利,对吧?”
随后是同样的语调,‘牛岛若利’很坦诚地歉:“……对不起。”
两个不善言辞的人对视一眼,纷纷选择了沉默。
“17。”
亲完,她回发现自己的梦并没有完全醒来,因为另一个‘牛岛若利’依旧站在客厅中央,正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亲吻另一个他,两人的神情有种镜面般的可怖统一。
“你不认识我。”她丝毫不反感他的亲近,只是手里的枪没放下。她也像是梦里那样有种说不清不明地晕乎乎的状态,半信半疑地打量他。
被牛岛若利抓着手腕的武田葵不得不打破这种无意义的对峙,顺手还开了客厅的灯,三个人就这么站在了灯光之下,两两相对,每个人的神情看起来都有些不可思议,“所以……这算是灵异事件吗?”
“我想我是醒着的,”他并没有那么确信,但落到嘴上的她的呼又太真实,温热而的气息比暴雨还要令他狼狈。他不得不重复,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我很清醒。”
只听见嘭地一声巨响,他才像是惊醒了一般放开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