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说话,深深看着她。
问着邬怜,赵子雯却注意对面瞿棹的反应。
帮他理好被子,邬怜不再惯怯懦,说,“在你伤好之前,我什么都不会答应。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养伤,别……别让你妈妈担心。”
走廊椅子上,瞿棹和赵子雯各坐一边,听她出来,同时抬。
他笑,邬怜有些不好意思,但没有制止,静静地看着他,鼻竟然一酸。
轻叹一声,她走出病房。
她往后躲。
“……”
“来吧,等你上完课。”陆柏屿打断她,口吻直白,“我想见你。”
“……奥。”
温,却坚定:“我希望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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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傍晚,邬怜想着尽早回家。出去之前,她不放心地看向病床,发现陆柏屿还是如刚醒来时那样虚弱,脸上留下淡淡两条血印子,没一块好地方。
陆柏屿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的变化,“那你担心吗?”
后者表情冷淡,就听到邬怜柔的声音:“愿意,我下了课就过来。”
看着她侧躲闪的小动作,陆柏屿没有拆穿,动了动夹着指脉氧的手指,奋力发出清晰的声音:“我要散架了,不然帮你。”
邬怜先看向赵子雯,眼神紧张,姿态尊重:“阿姨,他睡着了,状态还……还可以。”
就见他面色更为寒沉:“我说,送你回家。”
沉默中,好像很多东西都有了答案,愈发清晰。
陆柏屿全接下,潋滟柔情的桃花眼聚着抹不开的情意,看着她,嗯了一声:“都怪我,那你明天还来看我吗?”
她转进病房。
就在陆柏屿眼看要不厌其烦地问第三遍时,她细腻出声:“不然我哭什么。”
邬怜心尖一颤,呼暗自加快些,扭不自然地避开他炽热眼神,咕哝着,“这我可说不准……我还没看明天课表,下课后有没有……”
这场车祸不是因为她,但她在找赵子雯面前莫名心虚,总觉得有愧。
眼尾满意上扬,陆柏屿苍白的面容盈生深邃笑意,像是得到无上至宝,久久无法冷静。
但有句话说得很准,生死面前无大事。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原谅他之前给的伤害。
邬怜垂眼,细指尖抠弄起来,耳悄然变红。许久,久到陆柏屿以为她要靠沉默躲过这个问题时,听到她声音。
“你愿意?”
他压着淡淡的笑,像打趣,像哄弄,让邬怜破涕为笑,转红着眼睛瞪他,口风一改:“都怪你,都耽误我上课了。”
走廊安静,瞿棹才起,独属于他的冷冽气息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吞噬着邬怜。
不想哭,邬怜了眼睛,嘴里低低嘟哝:“睫掉眼睛里了,好磨……”
朝她扑过来,是那么果断。
看了邬怜一会儿,赵子雯松口,轻哼说,“你顾他开心就好。”
挠了挠额角,邬怜莫名觉得有些,眼神始终没有抬起来,躲避着他。
第一天清醒,陆柏屿绷着劲儿说了几句话就犯困,躺在床上睡去。
“……”
不够直白,陆柏屿努力把声音加重些:“所以,担心我吗?”
心怦怦加速,邬怜着继续,“他让我明天过来照顾,可……以吗?”
邬怜深一口气,口往上涌起紧张。
曾经要死的报仇或许以后只需要一顿饭,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