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屿又阖眼,口吻无奈:“我又不是第一次住院,怕什么。”
气息在一瞬间重了,他眸色渐暗。
可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应。
岂料,赵子雯直接拆穿他,急切地说,“你上次住院才几岁,现在几岁,中间隔着十几年,好意思乱讲。”
“你没女人活不了是不是!”
邬怜咬得双眸通红,猝不及防,尝到齿间动的血味,眉心蹙起,对上那双平静柔和的眼睛。
循声看来,赵子雯倏地站起,坐在床边,有些无从下手的关心,语气激动:“你可吓死我了,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瞿棹不算在亲,是在她上的血味,像要给她清洗干净。沉默中,邬怜先回过神,像噩梦惊醒,一把推开凑过来的男人。
瞿棹从牙里冷冰冰地抛出几个字,目光扫过,骄傲比刀枪剑戟还锋利,抵得人低不下。
也许是瞿棹太冷静,毫无反应,让她忽略他也是人肉长,会有痛觉。
察觉后,邬怜嫌弃地皱眉。
她不由得怀疑,自己再咬久些,这块肉就坏死脱落。
偏偏,面容憔悴的陆柏屿一点不在意,云淡风轻地说,“有女人也差点没活了。”
邬怜直地站在那儿,用指腹重重拭,直到泛起火辣灼痛才作罢。
他脾气向来火爆,自己咬伤他,必定逃脱不了被报复。
像是过电,她瞬间松开他的手,低去看,发现上面印着深刻见骨的齿痕,已经渗出血,沿着她咬出来的细小牙印往外聚集,颜色由浅至深。
*
“……”
可想起昨晚那脸上带着伤的瞿家老二,赵子雯口吻不悦:“阿棹那孩子子野,手上没轻没重惯了,我知你平时和他玩得好,也没阻拦过。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条件,还傻乎乎地冲上去出,你脑子坏掉了?”
他抽过烟。
退了一步,邬怜后腰撞上冰冷的大理石台,无路可躲。慌张咬,她尝到血味,下意识了。
柔和?
气得她踢了一脚床,怒其不争。
要他说,命得很。
在儿子面前,她才能展现不成熟的一面,没说几句话,就要掉眼泪。
见赵子雯穿着正装坐在沙发,他有些恍惚现在的时间,沙哑出声:“几点了?”
他凝立不动,眼睛微眯,寒意缓慢往上覆盖,熄灭那名不正言不顺的火热,只剩冷意。
天亮,陆柏屿才醒来。
“有你求我的那天。”
熟悉的冷薄荷味袭来。
肤色苍白,陆柏屿眸色也淡,像没听到,话题突兀一转:“那女人呢?”
却不料,拨动对面男人心弦,让他眸色炽热,低印上她艳红的。
瞬间,周围空气似乎凝结,邬怜怔住,忘记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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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安静地看着这一幕。模糊感受到手上的痛意,他却不躲,甚至希望邬怜给他咬出残缺,留下无法抹去的疤痕。
像是间接给了瞿棹一巴掌。
嘴上再啰嗦,她也庆幸儿子平安无事。
他嘲弄出声:“真好奇,你在谁下会意乱情迷呢。”
是他手上的血。
“……”
被推远,瞿棹黑漆的眸仍然专注,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愣了下,赵子雯抬手就要打他,又不舍得,胳膊假模假式地挥了挥,忿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