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悲伤氛围,仿佛把话说完就要去吊死一样。
凝珑也是怕她真敢拿条麻绳吊死,遂问:“你心里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吧。”
凝玥若有所思地摇摇,不说自己,反问凝珑:“你知大哥一直以来都对你有别样心思吗?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人想得到女人的那种心思。你都已成婚,应该懂‘那心思’指什么。”
凝珑说知。凝玥再问:“你知他为甚独独青睐于你吗?”
凝珑说这倒不知,“红尘男女恩恩爱爱,爱来爱去不过是爱一种感觉,爱一种幻象。我怎知他是怎么爱,如何爱的?”
凝玥抚着树桩,“他一直都以为你们俩是一路人。”
“一路人?”凝珑面惊诧。
“你是朵贵女里的奇葩玩意儿,你面善心狠,是朵十成十的黑莲花。你别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那些小心思我可都偷偷观察过。当然,我也没告诉任何人。那时我是看不惯你,可也只是占占小便宜,没准备把你往死里搞。他呢,是汉子里的奇葩野草,面善心狠,跟你一样。都是一路人,不该说两家话,对不对?”
凝珑嫌晦气地把袖一甩,“谁跟他是一路人?是,我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小癖好。可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都不曾吧。拿我与他比,他不嫌晦气我倒是嫌!”
凝玥说你别急,“然而他并没意识到你俩的区别,还当你是他数年难寻的知己呢。他能把仅有的仁慈让给你,也是因这重原因。谁不想跟自己像的人在一起过日子呢?你跟世子定也是有哪点相像才慢慢走到一起吧。”
凝珑认真想了想,她跟冠怀生好像没有哪相像。
若是要凑出个相像,那也是有的。她喜欢施,他喜欢受,这癖好显得很变.态,偏偏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旁的红尘男女总要先让灵魂相才能接受相贴,他们俩却是反过来的。先把两寂寞又热情的子拿一张名为春蛊的胶带黏在一,再去说灵魂相的事。
拿子磨,情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因此看似是深深爱着,其实对彼此都不甚了解,往往要经历许多事方能慢慢交心。
凝珑没有回话。风里夹杂着瘴气特有的臭味,就是个烂石榴,熏得疼。
俩人就此分别,凝珑往东走,凝玥往西走,谁也不知还能再见彼此几次面,还能再平静说几次话。
夜间凝理来寻,凝珑分明已经歇下,可耳尖地听到一阵脚步近声后,还是机警地披好衣裳,端着一盏灯走出屋。
“什么事?”她问,“莫不是良心发现,要放我走了?”
凝理着一墨青长衫,腰间系着禁步,文质彬彬,很有风度。
这时他像极了凝珑印象里的兄长,就该是握笔杆子读书当进士的,而不是去巫教派教首,出极其残忍的事情。
凝理只是想来瞧瞧她,他心怀不安,可见到她后,心却变得异常平静。
他提来一壶清酒,“大妹妹既然也没歇息,不如与我同饮几杯?”
凝珑自然警惕地说不,“还想毒晕我,好让你胡作非为?”
凝理自来熟地进院,往院里的石桌旁一坐,在两个酒盏里斟了酒。
“雨季当时,瘴气消散。雨季后,瘴气变,直至伸手看不着五指。但打仗可不你是雨季前还是雨季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