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世间从没有绝对正面的选择,任何一个岔路口都有风险。贵胄世家的少爷贵女,生来享受荣华富贵,代价是什么呢?是不由自主的婚姻,像玩一样被到传递。就比如你,你是世子,可必要时你必须在前线冲锋,活不活得下去都是未知。我们能选择的本就不多,所以但凡能由我自己选择的,我从不后悔。”
之后回了院里,把这事说给凝珑听。
凝珑摸不着脑,“听不懂你想说什么。”
见冠怀生下,二人上前比手把他往公堂里迎。
冠怀生勾轻笑,“你当真想知?你可要想好,这是军机要闻,一旦听了,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往后同生共死,千万不得逃兵。”
“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呀。”
凝珑惊讶地“呀”了声,赶忙坐起来,“你别不是想窒息了吧?”
冠怀生却意有所指,“要完成此计,还需有另一人合。”
他问:“嫁给我,你有没有后悔?”
“坡遇险,你见识到我的丑恶嘴脸,对我大失所望,你我决裂。之后凝理来寻,你冷心出走。凝理看似心思缜密,实则刚愎自负,届时你我演出真情实感,瞒过他便不算难。”
冠怀生想,倘若二人不曾成婚,她其实能一直无忧无虑的贵女,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跟着他到奔波。
他漱了漱口,坐到她旁边,俩人盖好被褥开始聊天。
“也不是。”他低声,“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他干脆翻过,俩人大眼瞪小眼。
仨人待在屋里,治山与衙门旁人守在门外,一脸警备。
他越是这样说,凝珑心里便越是。
冠怀生满意地点点,眼里不掩对她的欣赏,“正是。”
行军调度方面的事凝珑自然不如冠怀生懂,可见他现在支支吾吾,始终不说那需合的另一人是谁,自己心里就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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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我得演一出戏?”
她问冠怀生:“这出戏,你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吧?”
李知州拿出一张福州堪舆图,刘通判则拿出一张虫瘴山的地形图。
李知州与刘通判等候在此。
冠怀生长臂一挥,下刻她就窝倒在他的怀里。冠怀生怜爱地了凝珑的指腹,轻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再说,计划不能想得太细。变化太多,心里有个大概方向就行。”
凝珑一怔,随后肯定回:“不后悔,从不后悔。”
“之后我去虫瘴山,你被下救出。我待在山里尽力通风报信,你休整后带兵踏平虫瘴山,将我救出?”凝珑打断他的话,把他未说完的话补全。
家国大事虽匹夫有责,但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把脑袋悬在腰上去正面拼命。
“演什么?”
这样一想,竟落了几滴泪,滴在甬./里,凉凉的。
“正是。”冠怀生摊开地形图,指着图上虫瘴山的地标,“山坡时,你需跟着我去小周山捉拿凝理。之后你我二人被埋,他趁机逃到虫瘴山。他对外宣称假死,而我受伤无力自保,他会趁机把你带走,之后……”
所以今晚他用嘴巴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她的每一发丝都舒坦地散落着,她的脚趾蜷起又松下,把一层床褥搅出一圈又一圈的褶纹。
“中间的细节呢?我先前对凝理百般嫌弃,如今却会跟他去山里躲避,他会不会怀疑?”
衙门。
其实她已经享受到了最好的,可爱是时常感到亏欠,他突然感到很对不起她。
这话叫凝珑听得蓦地升起一使命感,她满不在意地“哼”了声,“你可不要小瞧我。”
衙门走一趟。我们要合巫教派演一出大戏,不过山坡危害多,要先交代知州与通判提前疏散山脚周围的百姓。”
这几滴莫名其妙的泪让她花里胡哨的心思戛然而止,“你……是不是压力有些大?”
冠怀生赶忙抹了泪,“没有,你的就放在两边,没夹住。”
*
李刘二人是同年进士,先前是京官,投靠程家,之后新朝初立,二人主动请缨到福州卧薪尝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与朝廷里应外合,一起击败巫教派。
冠怀生知她愿意相助,相当感激。他的感激没憋在心里,而是落实到的行动上。
冠怀生大喜:“原想攻虫瘴山还需费些时间,今下此图一出,后面的仗就很好打了。”
他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蹭了蹭,“大计能不能成,届时就靠你了。”
其实他一直都清楚,床帐里的事凝珑一向很给他面子。她不舒服时会装作舒服,不好扫兴。他知她嘴心,其实她相当纵容他。
李刘二人问起冠怀生的规划。
窥见冠怀生的笑意愈来愈深,凝珑心里一惊,伸手惊讶地指着自己:“你说这人,该不会是我吧。”
凝珑吃惊地睁大双眼:“丑恶嘴脸?指什么?再说到了虫瘴山后,我该如何与你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