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怕带出去没面子呢!”
进了屋,凝玥也在。
凝珑便转去了岑氏那屋,猜想岑氏约莫是要说大哥生辰一事。
凝珑不再提这类话题,便提起凝理的生辰。
放完狠话,凝珑转回去。
那玉镯衬得她更是富贵,凝玥赞叹:“阿姐,这白玉镯瞧着不错。”
寄居数年,凝珑还是第一次听她叫“姐”。
缭绫袖一挥,就把那镯子挥到了一旁的草丛里,遍寻不见。
冠怀生无能狂怒,他能如何,主人要扔,他再不舍,也得叫她扔。
想来她与世子谈情说爱的进展很是顺利。
“不许捡,你要是敢捡,我打死你。”
凝玥也喜形于色,没心眼地蹦起来,说“太好了”。
凝珑垂眸轻笑,眼里满是志在必得。
岑氏大喜,灰眼霎时充满光芒,拽着她的手腕,瞧了又瞧。
岑氏爽利应好,安似的握了握凝珑的手。
“程小娘子待我很好,时刻关照我。”
自然是凝珑的小心思在作祟。大男人拿着女人家的镯子多不像话,她怕冠怀生再把镯子送给旁人。
凝珑赶到时,岑氏正拉着凝玥的手说嫁娶之事。母女俩很有默契,凝珑一来,她俩就止了话,脸色尴尬,像被捉到情一般。
“放心吧孩子,舅母不会让你吃亏。向来嫁女比娶妇花销多,舅母跟你舅舅又疼你,该有的田产啊,地产啊,只会多不会少。咱们家虽不比国公府富贵,但好歹也是百年世家,这次婚仪花上几万两银子,我也不心疼!”
岑氏拍巴掌叫好,“那可是真好!欸,世子那边既然都送来了玉镯,有没有给你透婚期呀?”
凝珑微微颔首,适当显些女儿家的羞态,脸颊薄红,仿佛坠入了爱河。
岑氏自然珍视这个大功臣,“你以嫡女的份嫁过去,背后是整个凝家,甚至是平京凝氏,没人敢小看你。国公府人丁稀少,你将来的公爹齐国公无妻无妾,夫君也对你有意,只剩下那个未知的小姑子……”
自那日赏花宴过,凝玥渐渐也不再来找她麻烦。听云秀说,凝玥日日思情郎,少女怀春。
岑氏经了人事,一瞧便知这是被子孙仓里的公粮热情灌溉后的模样。
冠怀生眉倏地蹙起,满脸不解,像是在说:“不喜欢,为什么要扔?”
“当真?”
岑氏早知她的美,可今日观来,又觉这份美与从前略微不同。
凝珑早把自己当外人,对面避讳她,她也不恼,端庄地福福。
凝珑自然知这番是场面话。岑氏若真心疼她,就不会总撺掇她去讨好世子。
“这事我给世子说过了,怕他忘了,今日又复述一遍,世子叫我放心。大哥的生辰贺礼我也已备好,只等廿六给他庆生。”
凝珑倒不曾想到这里,诚实回:“不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舅舅舅母就是我的爹娘,何时娶,何时嫁,聘礼多少,嫁妆多少,全凭舅舅舅母作主。”
“世子赠的。此镯是国公夫人的嫁妆,后来转给世子,让他交给世子妃。”
她的命令,总能令他心甘情愿地臣服。
二十岁未嫁的姑娘,是树上熟透的梅子,落地被毫无差别地一筐筐捡走,不如豆蔻少女受欢迎。但凝珑因明媚而不俗的美丽,成为最耀眼的黄熟梅,从不缺追求者。
今日她搭一件蟹青短褙子,花鸟褶裙,一扁口玉冠,左胳膊是臂钏,右手腕是玉镯。美感却与从前不同,这时是更风韵的美,浑白里透粉,韵味静静淌。
那怎么行!她是不喜欢,但就算扔,也不能忍受他赠给旁人!
凝玥自从有了小情郎,整日扑在欢爱里不可自,心态也被情郎哄得日渐变好。纵使再怨凝珑压她一,可凝珑终究是快嫁出去了,往后就再也构不成威胁。
“舅母辛苦。”
岑氏满意地笑笑,让她过来坐。
中见云秀快步走来,凑在她旁说:“小娘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此刻她能平和地正视凝珑的美,甚至欣赏这份美。
连廊长直,她很想回看看冠怀生是不是还傻站在原地,期盼她回心转意。但她的尊贵份又不允许她这样掉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