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甲队三位小娘子笑出声,碍于乙队份,又不敢笑得大声。
又问:“那平日里,世子会关心你与哪家来往吗?”
程瑗说不会,“你猜我怎么敢邀请她们仨来,而不是去邀请旁人?这三家追随爹爹,往大里说,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别看她们都是小姑娘,其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门门清!”
足了心里准备,终于――
乙队两人,人数吃亏,故而若想获胜,两人需壶壶全中,加一次贯耳。
胡嬷嬷捡起壶耳里的两只箭,认真想了许久,最终宣布:“甲队获胜!”
只见凭空出现一箭,在凝珑那箭后发,将原本可能边而过的箭矢直直起!那后发力实在强大,不仅将凝拢那箭推入壶耳中,后发之箭也成功挤进狭窄的壶耳!
凝珑悄声问:“宁园私密,你这样邀请她们来,不怕她们多嘴,往外面位置吗?”
……
也不知这话有何魔力,听罢这话,凝拢发出一箭,恰与壶耳边而过。
“愚在私塾堂等候程娘子,却见程娘子迟迟未来,便挪步这院寻人。”那人朝在场几位小娘子躬作揖,“愚某秦适,问诸位小娘子午安。”
凝珑笑而不语,既不拒绝也不答应。转眼看赛事,听胡嬷嬷高喊:“甲队三人全壶,两次连中,共积十六分!”
那三位小娘子当即蹦着庆祝,毕竟樊楼的螃蟹宴不便宜,约莫要耗费一月的俸钱才能补上。三位有眼力见,既然教书先生来了,那她们就移步别赏花去。
虽是朝诸位作揖,可凝珑总觉秦适的目光在自己上停留着。
一时摩拳掌,都拿出前所未有的认真。
一温清朗的声音传来。
显然程瑗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心系程延,别有深意地看着她笑。
又凑到她眼前,“凝小娘子,日后你若想了解兄长,随时来问我。”
果然,程瑗两次投壶皆未投中。
凝珑仍不放心。她怕宁园位置外,倒不是担忧程延会遭人暗算,而是怕她与他之间不见光的关系,会被外人碰见。
说罢挽起凝珑,“凝小娘子,你可得护着我。”
开投前,程瑗绕着青铜壶细细打量。壶耳比指甲盖还要小,投中极其不易。
凝珑倒不大丧气,拍拍程瑗的肩,“试一试。”
凝珑被她这狗模样逗得忍俊不禁,扭朝胡嬷嬷说:“麻烦嬷嬷裁判。”
众人这时才了解这位男郎的份,原来他就是被程瑗聘请过来教书的私塾先生。
一发贯耳!
“多谢先生解围,不至于叫我输得太难看。”
“乙队少只箭矢,愚以此箭奉上。”
反正这与兄长那隔得千百里远,程瑗不担心这仨会与兄长碰面,索挥挥手,由着人去了。
一组,你们仨一组。我不投壶,但有凝小娘子这个万能家在呀。我俩与你们仨,勉强算势均力敌。”
凝珑在心里默算分数,现在她与程瑗各剩下两次机会。程瑗投中壶耳不大可能,所以赛点制胜的压力就压在了她上。
程瑗这时也不敢再说话。最后一次,最后一箭,钱是小事,事关颜面。她提议投壶是想让大家见识见识凝珑的风采,不怪凝珑失误,只怪她自己不争气。
俩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壶,“嗖”一声,正中壶里。
“凝小娘子,你尽力试试。”程瑗给她鼓气,“投不中也没事,不就是请客嘛,我包了!”
赛前猜拳,三位小娘子先行。程瑗拉着凝珑在旁观看,俩人窃窃私语。
程瑗先回过神,“秦先生,你怎会在此?”
程瑗晦气地“呸”了声,“臭乌鸦嘴!”
众人瞪眼惊诧,一朝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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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瑗摇说不会,“爹爹与兄长将我放养长大,我野习惯了,他们也放养习惯了。在宁园读私塾,兄长连教书先生是谁都不清楚。今日请小娘子来客,他估计本没心过,整日只知埋理公务。不过这倒也好,我还不习惯被惯着呢。”
武小娘子解释:“还不是看你俩聊得热火朝天,我们不忍打断,便将三轮一并投了。”
凝珑面色凝重,她投不中不丢脸,就怕甲队看轻程瑗,看轻国公府。
那人束发冠,蛾眉玉脸,芝兰玉树。披一墨青长袍,姿清瘦颀长。
程瑗回了神,“甲队怎么一连投了三轮?说好一轮两队轮来投的。”
好吧,理亏在先,程瑗只得叹气认命。
凝珑挑出那把后出的箭矢,上前递到秦适前。
一次,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