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一张脸，可那一瞬的心悸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她听见那人似笑了一下，笑声很轻，无端地教人骨悚然。

        空气中响起蝴蝶振翅的声音。

        当黑色蝴蝶纷拥出现的那一刻，那修士目惊骇之色：“‘玄武蝉’竟是………”

        话音未落，万千黑色蝴蝶一起移动好似一团黑色的火焰，瞬息间将地上那人包裹………吞噬殆尽。

        地上只剩下辨不清颜色的残破衣料和一滩灰烬。

        林霖屏住呼，心如鼓，鸡疙瘩不受控制地爬满了手臂，她这条撞见杀人现场的池鱼还能活下来吗？

        “…………”

        阴冷如跗骨之蛆般的气息在她眉心停下，可怖的杀意和威压让她甚至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样不由己的感觉比第一次被杀的时候更加可怕。

        就在林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对方突然停手，好听的嗓音似疑惑：“凡人？”

        “………”林霖脸色苍白，那碾压在上让她无法发声的可怖杀意瞬间收起，但她依然不敢动，脸色刷白地看着他，一脸戒备。

        谢长离被她这么盯着也没出不悦之色，倒是额外留意到她的模样。

        她骨龄看起来20岁，五官白皙柔和却并不给人孱弱之感，上一袭纱罗质地的靛青色深衣，朱红色宽腰封，金色丝绦坠下，明艳又温柔，像极凡人境那被养的世家贵女。

        谢长离目光顿了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人，他竟开口询问：“姑娘孤一人出门是为何？”

        林霖指甲无意识地掐进肉里，却浑然感觉不到疼痛，她哑着嗓音：“为寻亲。”

        见她如此惧怕自己，谢长离敛去杀意，语气也温和许多：“今夜所见姑娘便忘了吧。”

        他灵力主杀戮，修习的是毁灭之，擅自动她的记忆轻则让她变成傻子，重则死魂灭，可他不杀凡人。倘若她是个修士便没那么多事了，他遗憾地想。

        “………”林霖意识到，这人竟真的准备放过她。

        然而不等她起开口告辞，黑暗中有影子现，劝诫：“君上，此女必须死，若她将今晚之事出去，您的计划也将付之一旦。”

        谢长离没出声，似乎是在考虑。

        影子继续说：“不过区区凡女，死便死了，不必脏了君上的手，由属下动手………君上恕罪！啊――”

        惨叫声伴随着让人寒直竖的无数蝴蝶振翅的声音。

        但很快，惨叫声便消失了。

        谢长离叹气：“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