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正心情好着,一听你这话,就见耳尖冒起一抹薄红,手拢成拳放在边虚咳了几下,才回望向你好奇的眼。
“说来不怕殿下笑话……在下一早便动去广陵了,本想着好久不见殿下,快加鞭地去,没成想行至半路,忽然接到王府信鸽,说殿下您要动来徐州。在下连忙又往回赶,路上又落起滂沱大雨耽误了事,这会儿到了才知殿下连我府上都不肯去,急忙自己驾车就来了……“
你听到你后有看病的百姓这会儿对着你吃吃地笑,你也觉得没什么所谓了,看着陈登冒雨来接你你就欣喜难耐。
有时候你常常觉得你们是一对寻常夫妻,举案齐眉心照不宣那种,互相传染着欣喜,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你出示了份凭证,城门士兵起初看你们一风尘仆仆还有些迟疑,看见令牌后纷纷大惊失色,有失远迎。
遥遥一看,雨中正驶来一盏肆意的车,车前掌着缰绳的是一个碧色影,正拿宽大的袖口掩遮着脑袋,大袖下透出来一张窘迫的脸,皱着眉迎着雨点朝你这驶来。
话已至此,你长叹一声,:“那就先不去他府上拜会了,劳烦长官先寻一医馆安置我与我府上车夫,方才车失事不知有没有受些内伤。”
百无聊赖望着街,渐渐的瓢泼的大雨也安歇了些,渐渐化成淅淅沥沥的中雨,飘飘扬扬洒在百无聊赖的你面前。
此时已经停雨了,只剩一些滴沥的溦霖落在水坑里摇出一串串涟漪,天光乍从山现,淡淡的金色逸满乌云尚未散尽的白茫茫天空。
待到了徐州牧府上,这回你先下车,牵着他下来,他在前吩咐下人备一桶热水,你在后不自觉朝来路望去。
查了一圈,你倒没什么事,车夫的脚踝却大约是脱臼了,发起好大的包来。老医师在里面为他熏药,你便走到檐下去望着连绵的雨幕,闹了这么一出,你也有些丧气,上的衣衫换过了,发梢还淋淋落着雨水,心想陈登去了哪里啊。
还是他先开口,拉了拉你的手,同你说:“殿下先回我府上稍作整顿吧,是我招待不周了。”
你两眼一黑,再次为自己的莽撞恼恨了一番,怎么就不能等陈登回了信你再出门呢,还是太想见他了。
他拾过你他那只手,放在边在指节落下细密的吻,你觉得,与他又笑闹在一块。
你腹诽自己说早知就等信笺寄到后等陈登亲自来接了,如果不是如此等不及怎么还遇到这种事,不过面上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通报徐州牧陈兄,我莽撞便来了让他千万不要嫌弃。”
“元龙——”你惊喜不过此刻,忍不住朝外跑出几步,又察觉如今正下着雨,讪讪退回来,朝他那挥着手臂,呼喊着他。
到了当地最好的医馆,医师认得你,他曾上过陈登府上的门,一见你来就说这不是登儿府上的小公子吗,怎的漉漉就来了。你也只是苦笑,说老人家劳烦照看。
旁陈登扯一扯你的手,柔声对你说快些去泡
你说:“哪里的话。”随后便冒着大雨同他一并朝前走去,你已经许多年未如此狼狈了,所幸离徐州城门已是未远,路上还遇到驾着牛的老借给你们一蓑笠,终于还是走到了城门。
说罢,他便唤了随侍卫上车驾,他自己先钻进了车帘内去,掀开车帘将手伸向你。你会心一笑,牵稳了他的手,也探进了车。
士兵们面面相觑,彼此看了一眼,你便觉出有些不妙,果然为首的就犹犹豫豫抬起来,同你说今日早晨徐州牧便早早出了城,兴高采烈的,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连声应是,又问你是否要直接去陈登府上先作休整,被你推拒了,你觉得自己这般还有些尴尬,糊里糊涂便来了,指不定还要不要糊里糊涂的走。
你靠着他,听着窗外的雨声,这才想起来问他:“元龙,你不是出城去了么,怎的这时赶回来了?”
你莫名想到,至少田间禾苗不必受暴晒之苦了。这样想完你又觉得这个想法太陈登了,觉得他的仁德甘霖已经传染到了你上来,不自觉抿起了嘴角。
“徐州就在前方,我们冒雨走过去再寻人通报,如今电闪雷鸣的呆在车里也不安全。”你这样同车夫说,雨还淋漓地落着,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了,只是连连告罪说是自己照顾不周。
,说不宜出门了。
不久他就开到了医馆门口,缰绳一紧,稳稳停在你前,他将下来,此刻还气吁吁的,狼狈得不比你好几分。
正是闻着药香对着脚旁石子踢踢踏踏的时候,忽然可称空旷街尽传来突兀的蹄声,又急又乱,在雨日中显得颇为突兀,惹得你抬张望去。
你了一把他的脑袋,说怎么会怪你,这不是恰是我与元龙情投意合才如此。
你瞪大了眼,支吾一阵不知说何才好,想不明白怎么还有如此心有灵犀的事,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他见你不说话,自暴自弃垂下脑袋去,笑着说:”全怪在下。“
你们愣愣看了彼此半晌,扑哧一声同时笑出来,笑了一会儿撇过去不太好意思地望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