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沛没忍住笑出声:“然后又抱着被子一哭哭半夜?上回鬼哭狼嚎,整个和绛海域可都听着了。”
她还没忘记银阑的提醒,又下意识想起他问她的问题。
烦闷涌上,他连喝了好几口清茶,才:“可以不去。”
“就先看看吧, 权当一起吃个饭。”
虞沛便将这些月的所见所闻挑挑拣拣与他讲了,又提到了伏诀的事。她暂时对伏诀还心存怀疑,所以没告诉他鲛族的事,也没急着把他带回来,而是让他住在天客舍里。
眼下她随便翻了几段,竟越看越眼熟――但并非觉得故事熟悉,而是这书里写到的少年剑客和烛玉实在太像了。
鲛君轻哼:“哪有这般夸张,也不过是声音大了些――好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快些与爹爹说说那人族的学是何模样,一个二个竟都赶着往那儿奔。”
晚上回房后,虞沛本想直接睡觉,却瞥见随意放在桌上的一沓书。
常笑,大差不差的装束,外放恣肆的脾,擅长右手持剑,但平时也会学使左手剑……就连一些细枝末节的习惯都很像。
她会和烛玉结成侣吗?
细看之下,又发现有不少不同。比如小说里的少年剑客口味清淡、爱吃蜜饯、嗜酒如命,烛玉则喜辣厌甜,平时滴酒不沾――这点倒刚好跟她合拍,她好辣食不太嗜甜,也不喜欢嗜酒的人。
她爹概也知自己这事儿没办对,有意服:“暂且看中两个,小弋要是不喜欢,我就寄两封拒信出去, 不与他们见面了,可好?”
他爹震惊:“你没跟我说清楚啊,我只当你俩是在着急婚事, 就跟你们娘亲写了信――那现下该怎么办, 相看的人明天就来了。”
“可以啊。”虞沛忽。
◎“今日与她见面的人,是你?”◎
见她爽快同意, 银阑忽觉自己像是成了被强进木的罐儿, 情绪在罐子里一阵翻搅, 却泻不出, 堵得他心烦意乱。
摩挲着茶盖的手一停,虞沛抬眸看他。
她正在心底比较着两人的同异,腰间玉简忽泛出柔和淡光。
后来还是烛玉在床边读这话本哄她入睡,她才能勉强阖眼。
“没事,反正整天闷在家里也无聊得很。”虞沛稍顿,直言,“不过下回要是再有这种事,可以先问问我的意见,免得事发突然,我也没个准备。”
想到以前的事,虞沛拿起那卷皱的话本。
她问:“有几个?”
你又要给我挑什么?!”
真是说谁谁到。
什么跟什么啊, 人都约来了,她竟然连半点风声都没听着。
那会儿她和银阑、烛玉两人一起外出诛魔,她也带上了这话本。她回对上真正的魔物,嘴上说着不怕,实则夜里本睡不着觉,闭眼就是血淋淋的噩梦。
放在最上面的是本蓝话本,她小时候常年待在鲛,没什么机会读闲书,所以对来之不易的话本很是珍惜,走哪儿带哪儿。
看虞沛一脸懵, 银阑解释:“我在学时请教过几位仙师,要帮你彻底解决乱灵前,须得先找些木灵修士。鲛族之中还不差几个木灵, 便让父亲留心此事。”
虞沛翻往床上一躺,用话本遮住了下半边脸。
鲛君颔首以应:“这回这事儿的确得不好,是爹爹有错。要再有下次,只照爹爹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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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沛一手撑住脑袋,长叹一气。
虞沛灌了几口茶, 浑不在意似的。
三人一直聊到傍晚,讲得虞沛口干燥,鲛君还没听尽心,让她何时有空也带他去学里逛一趟。
“可以不去。”银阑又重复一遍,“无需在意其他。你若不想去,可以不去。”
银阑心想虞沛定然不会同意, 便放下茶盏:“她只需要几个鲛侍,至于王夫,她应也不会――”
二者的相同点实在太多,虞沛忍不住多翻了两页。
“现下在何?”
第97章
她是爱跟烛玉待在一块儿,可她也喜欢与银禾银穗一起玩儿,喜欢和水雾一起密谋探险,喜欢听沈师兄讲笑话,喜欢跟姜师姐切磋对练……这些喜欢难有什么不同吗?
她爹愣愣应好。
时间太久,她对话本的内容已经记不大清了,只模糊记得讲的是某门派最小的女弟子,与一少年剑客同行破案的故事。
银阑心一沉,目光陡然移至她脸上,打量着她的神情。
虞沛把玉简高抛至半空,又稳稳接住。动作利索,脑子里却乱得厉害。
往里注入一丝灵力后,烛玉的声音响在耳畔――
似乎也是从那时候起,烛玉的子便慢慢发生了变化,从以前阴沉寡言的闷罐子,渐渐变成朗快讨喜的小郎君。
“阿兄?”
既然是她爹约来的人,估摸着和鲛族关系匪浅。如今人都已经约好了, 总不能让她爹临时变卦。
如此抛了两三回,她什么都没想清。
原本她只是顺手翻看几页,却越翻越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