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倒富贵,但面黄,双颊往下陷得厉害,耷拉的眼尾将无神的眼遮去大半。
一、二、三、四、五……
她坐得晕,却也发现底下的人有些对不上数。
“原来是你。”她说,“那会儿时间太紧,还没来得及多言谢。”
虞沛隔着云雾朝下望去,远瞧见好些豆丁似的人影――不出意外就是钟福易他们了。
另一人的信息十分简单,只写了名姓和年纪――
“你是钟福易?”闻守庭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瘦长男人,面狐疑。
霍小承慌忙摆手:“不不不,当是我们言谢才对!我薛师兄是个爱较真儿的,当时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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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仙师怎么也在?”虞沛紧了储物的袋口。
虎子,十二岁。
是个圆圆脑的少年,脸上的稚气还未甩净。
闻守庭哼了声:“一个病秧子,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所幸我抢得快,不然还得担上大麻烦。”
“小承师弟”坐在了虞沛左边。
虞沛想起来了。
卞映禾。
敢近你的妖可多了去了,你后面就站着一个。
赵师姐说:“银仙师的确会带着你们去黄粱城,但他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
“银仙师?”原本愁眉苦脸的闻守庭听见,登时起,语气兴奋,“在哪儿?他是不是也和我们一起去?太好了!我可听说他是鲛人一族,有他在,还有什么妖敢近我们的?!”
哦!
她还没找着机会把团儿送回去,只能带在边,希望不要叫他发现。
闻守庭暗啐一口商,又看了眼他怀里的娃娃。
虞沛睨他一眼。
霍小承看出她所想:“是入学以前就见过,我是风律岛弟子,那会儿跟着薛从煦师兄一起住在池隐城的客栈里。”
“是嘞,正是!仙家有啥子事?”
钟福易干笑两声:“仙家莫怪,这不走南闯北,画得俊些更招人信嘞。”
估摸着四五岁,胖乎乎的。周围这么多些人,他也不怯,低着脑袋玩颈子上挂着的财神爷金坠。
不会干涉?那能起什么用!
闻守庭瞬间苦下脸,恼捶了下船沿。
最后虞沛他们抓着了“虎子”,沈仲屿三人则负责护送卞映禾。
“诶!在这儿!”一个抱着小孩儿的男人站出来了。
“没事。”过往的事她早忘了。
他不快皱眉:“怎么回事?你与这画像上天差地别!”
从哪儿多冒出来的?
翌日一大早,赵师姐就领着一行九人乘飞槎离开了学。
后面还特意注明了,这人子骨弱,患有疾,需时刻照料。
他咬死了那富商不放,剩下两组倒都不在乎护送谁,索抓阄。
话落,那几页纸恰好传到虞沛手上。
刚满十五,是某县令独女。
怎么不止三个人?
她接过一看,除了那富商,另外还有两人,都没贴小像。
行了约莫三个时辰,坐得他们脚都麻了,飞槎终于有了落地之势。
跟那小像上的富贵相沾不上半点干系。
“我叫霍小承。”他声音发紧,“我们见过的。”
待飞槎落地,他最先下船,生怕被人抢了似的,开嗓子就喊:“钟福易在哪儿?”
他口音杂,乱七八糟地搅在一块儿,让闻守庭愣了一愣。
他们不是每天都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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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沛点:“我知啊。”
刚到池隐城时,与他们同住一家客栈的大半都是风律岛弟子。对付沈仲屿的哥哥沈伯屹时,他们还帮了不少忙。
随着飞槎离近地面,她竟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