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仙长,虽然我们都不待见这人,可也没谁敢去招惹他。小心起见,您还是别和这人打交。”
赵大娘连连点:“不过官府没查出什么罪证,最后不了了之了。但这村里的人都清楚,他手上沾过人血。”
可不应当啊。
“他啊……”赵大娘将声音压了又压,“杀过人!”
摇晃的藤椅陡然停住,他慢慢吞吞地起,拄着拐杖往屋里走。
“年岁我倒不清楚,不过他比我大,如今应当……”赵大娘仔细琢磨一番,“也是六十多了吧。”
毕竟潘娘绝不可能是因井而死。
但既然他口中的潘娘死于井,那再继续追问也没什么用。
“不用了。”虞沛收好那张婚契,“知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你到底要什么?”王猎止步,一把嗓子如在沙里过,嘶哑不堪,“别来烦我。”
赵大娘摸了把额上冷汗,急匆匆上前。
赵大娘在旁看得直冒冷汗,好几次都想拽住她。
从老铁匠家回去时,她俩中途碰上了王猎。
她顿了步,忽对他:“您也住在这村里吗?”
只得婉转提醒:“虞、虞仙长,快到正午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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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猎眼珠一横,眼神如劈来的两寒光。
抛下这么一句后,他便大步离开了。
“我们前天见过,就在村口――您还记得吗?”他没停下步子,虞沛就紧跟在他边,“当时是我的一位同门与您搭话,不过您似乎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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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像前天那样孤一人。
老铁匠眯起眼睛盯着那几个字,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王猎看着子很朗,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但那双手却是皱皱巴巴的,长着老人斑的胳膊从高束袖间伸出。
“这样么……”虞沛喃喃。
“潘娘……多漂亮个娃娃。”老铁匠抬起浑黄的眼珠子,脸色渐白,“井死了。”
闻言,虞沛复又看向王猎的背影。
“您――认――识――吗?”
可老铁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视线一下变得涣散。
“不急。”虞沛看出她的焦灼,却仍在追问猎,“不知您在这儿住了多长时间,认不认识一个叫――”
“潘娘……”他口齿不清,“潘娘……记得,记得。”
虞沛追问:“您确定?”
不过每回刚接近,就又被王猎的一煞气给退了。
“他老人家多大年纪了?”她突然问。
井死了?
他步履蹒跚,边走嘴里边念叨:“井死了……可惜,潘娘……可惜了,多漂亮个娃娃。”
走得很稳,一肌肉很是结实。
错而过时,虞沛的视线落在他手上。
虞沛忙:“她是谁?”
那口井底下不仅没有山鬼的牙,更没有鬼息,多算是山鬼的巢之一。
因着衣衫不合,行动间总要往上冲一截。也因此,那灰黄的脚脖子上时不时就冒出一圈刺眼的红,像伤,更像是嵌在肤里的脚链子一样。
虞沛:“为什么不敢招惹?”
“杀人?”虞沛怔住。
她来找老铁匠,除了想弄清楚潘娘是谁,更重要的是查清她的死因。
可见的“潘娘”二字。
王猎已经走远了,背影模糊不清。
赵大娘转看虞沛:“虞仙长,要不要再追上去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