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们不愿走就算了,我去叫其他人!”
虞沛不愿再和他待在一块儿,往旁挪了两步。
等店家离开后,三人一进了那房间。
沈伯屹显然没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驳过,脸色登时冷了不少。
店家:“你!”
“是。我说了,今天一个都别想走。”虞沛没个正形地倚在二楼栏杆边,言行皆作骄矜,“掌柜的,你要总拦着不让我查,我就只能另作他想了。”
略扫过一圈,虞沛走近了那滩尸水。
他打开折扇扇了两遭,才勉强拧着眉踏进房门。
店家一愣:“什么?”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窗旁、桌边都有御术诀的灵痕。但痕迹很浅,除却时间因素,很可能是因为死者还没完全结成灵诀,就被杀了。
烛玉听出他有离间的意思,挑眉笑:“不好意思了,我向来以她的话为准。”
店家嗤笑着打断她:“你知这位爷是谁吗?他可是沈家大少爷,论起捉妖降魔,不得比你清楚百倍?”
他瞥向烛玉,忽问:“你与她同行,是什么话都听她?”
——这也是不能让客栈内的人全离开的原因之一。
被尸水泡透的袖旁,半藏着一枚小巧玉佩。
店家怔住,回看向虞沛,恼:“是你动的手脚?!”
虞沛看向尸水旁的沈伯屹,问:“沈友,你认识这人么?”
但就是挪这两步的工夫,她突然瞧见了什么——
店家以为她妥协了,但就在这时,客栈四周如下雨一般,降下一圈半透明的圆罩,罩上有水浪转。
她设下的禁制就跟魔息探测差不多。只要有邪物经过,她就能感知到。
虞沛接过药,囫囵吞下。借着余光,她终于瞧清了那尸的情况。
不过一瞬,整间客栈就都被罩在了这半透明的结界中。
虞沛拒绝:“先一起查尸,再去翻店簿。”
“这人确然是学弟子。”烛玉拿起一本破旧诀书,略翻看,“名唤左锻,修的是御术,去年刚进学。”
扑面而来的恶臭令沈伯屹顿了步。
他问得直白,虞沛却是有所隐瞒:“那人应当还在客栈内,依着踪迹去找便是。”
“你去翻店簿罢,也好弄清每间住的情况。”沈伯屹很快就出决断,“我来查尸。”
这分明就是在说他和那杀人魔是一伙的!
沈伯屹眼都没抬:“他适才入学,我如何会认得他。”
那玉佩工巧,玉上还嵌着金麒麟,一看便值千金。
“对。”虞沛点。
虞沛不吃他这套:“我只看见你上楼,却未瞧见你进门。”
店家被她这几句闹得心烦,余光却瞥见烛玉。
而左锻住的是最便宜的偏房,吃穿用度都不算好。
虞沛睨他一眼:“你可真有意思,那妖魔杀人难不成和你一样,还要看出何,是高是低?”
虞沛一步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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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差到离谱。
要真以安危为重,就应先找到凶手——你若懂灵术,就应知晓再捱下去,便会错过最好时机。”
这时,沉默不言的沈伯屹扫过那圈强化的禁制,突然开口:“不必了。”
说是尸,其实连骨都化了。一大滩脓水中,唯有上的学弟子服还完好无损。
“好。”沈伯屹稍顿,“但你们同有嫌疑,若要查尸,便一起进去。”
但倘若经过禁制的灵修太多,便会大大削弱禁制的强度。
他还没忘记方才那一剑,只得忍下怒火,转过。
“你!”
她没急着上前,而是仔细观察着房内的情况。
沈伯屹沉思片刻,:“你设了禁制,那人没法离开。”
虞沛则是还没进门,就被烛玉拉住了。
“就依她说的办,不必清人。”沈伯屹移回视线,“如今敌暗我明,内相争起不了任何作用——你方才说有法子找人,要如何找?”
他递给她一枚丹药,说:“将这屏息吃了,以免恶气入。”
“你不信我?”沈伯屹笑容轻慢,“你亲眼看见我进了客栈,且未受禁制分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