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有些泛――带着这年纪的少年独有的炙热,很容易让人想到夏天灼目的烈日。
按理说,同种内息会相互排斥才对。
“沛沛,别岔开话题。”
“你怎么又不眨眼睛了。”她像往常一样戳了下他面颊靠上的地方,“眼睛不会酸吗?”
她尽量忽视掉那太过专注的视线,鼻子轻耸, 然后:“什么气息也没有。”
“查查你上有什么气息,竟还要和别人比来比去――你怎么老是躲我,怕不是要躲回龙藏起来?”
可不对啊。
她忽然想到什么,狐疑看他:“烛玉, 算上这回,我咬过你三次?”
她下意识想往旁边跑,可还没动,烛玉就将她圈在双臂和桌子之间,牢牢锁住了。
眼中多了些她陌生的东西,像是狼牙叼咬在了她的后颈上。
她突然靠近,前额几乎撞着了他的下颌。烛玉倏地起,后退几步。
虞沛顿起了玩心。
虞沛想继续往后退, 但被桌子挡着,竟是退无可退。
“你什么?”他问。
烛玉以为她是在意此事,便宽:“你咬时算不得清醒,无需将此事放在心上。”
虞沛被迫仰起脑袋。
“嗯。”虞沛应了,片刻后,她不解问, “可你的灵息不是属火么, 我为什么会咬你啊?”
“上回感觉到沈师兄的气息,是在过度使用灵力之后。”
第36章
烛玉:“算是失控的前兆?”
有点太过明显的侵略。
力度不会大到弄疼她,可也让她没法躲开。
“查什么?”烛玉慌忙后退两步。
他离得太近, 快不到一拳的距离了。
不光如此,那时候她好像只能感受到木灵修者的气息,还觉得很香――是引人吞吃的那种香气。
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突地一顿,反朝前欺近两步。
“每回都……”虞沛盯着那深红的咬痕, “咬成这样了吗?”
要是放在往常,他准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走:先是眨两下眼,再笑着告诉她“记住了”。
烛玉倾过子,越发觉得耳尖发。
她从没见过他这种眼神。
虞沛点。
往常她与他耍闹在一块儿,就跟其他鲛族一起玩没什么区别,至多要更亲近两分、默契两分。
烛玉这才意识到她在戏耍他。
虞沛跟着站起,追着他说:“让我闻闻啊,得仔细查清楚。”
她对这变化来得心慌,很快就归咎于他的“恶习”――
了仇敌一般。
“怎的了?”
她将凳子一拖,坐在了他跟前,而后假装嗅闻。
◎这人的心真是比天大。◎
“我不躲。”他躬伏了看她,“你要从哪儿开始查?”
“没有么?”他问。
可眼下的他,与小时和她一起闷着看书的烛玉不同,与四捉魔取邪的烛玉也不同。
虞沛只得往后退去,最后抵在了桌边。
而这回,他既没眨眼,也没应她,竟还一把握住了她的腕,然后覆着她的手背,压在了桌上。
虞沛的眼梢挑起一点笑。
可事实证明,他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从那漆黑的瞳仁中,她瞧见了自己的影。
对上他视线的瞬间,她眉心一。
虞沛抵着桌子, 仰看向烛玉。
她的手攥紧了些, 微拱的指骨抵住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