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家了。”

        “这孩子就是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男孩子这样子怎么行，娘们儿唧唧的，跟你妈一个样，看看老唐家那大小子，人家比你强多了。”

        “嗯。”

        “诶。”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闷葫芦一样。”

        “老高，这糖是今天厂里田姐给我的，酒都买好了，你跟老李他们说准备开饭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妈妈，张嘴。”高启强一回到家就把糖块剥好伸给了妈妈。

        “阿强，嘘，这是妈妈给你留的肉，赶紧吃吧。”女人从碗橱里端出一碗肉，没几块，但足够8岁的孩子吃了。

        “咱们阿强啊像妈妈，老实，阿盛以后像爸爸，刚强。”

        “你去买酒的时候，妈妈就吃了好几块了，快吃吧，吃完了赶紧睡觉，妈妈要去洗碗了，别把你爸吵醒了。”

        高启强看着那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已经麻木了。

        弟弟已经会说话了，家里又多了一个

        高启强知妈妈又撒谎了，但是他没有拆穿，只是拿了个大碗，盛了饭，将肉连带着汤汁全混合，又拿了个小勺子，喂一口给妈妈，自己才会吃下一口，你一口，我一口，最后两人都没吃饱。

        “哥―哥。”

        高启强从门后挪出来，微低着，小心抬眼看着醉醺醺的男人。

        “阿强啊，有时候说实话会让事情越来越糟，当然了，阿强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吧。”

        这话让男人很开心，可是高启强心里默默许愿，弟弟千万不要像爸爸，像妈妈最好了。喝醉的男人自顾自的进了房间，倒就睡，高启强就跟在妈妈后端盘子，桌子。

        “妈妈不吃，阿强吃。”

        “知了，你出去招呼他们吧。”

        “怎么这么慢！哪来的糖！老子给你钱是让你买酒的，谁让你买糖的！吃我的穿我的，还要算计我的！”

        “这还差不多，小孩子别惯坏了。”

        高启强躺在自己的小阁楼上，闭上眼，今晚自己的双又隐隐作痛，大人这个叫生长痛，自己真的要长大了，自己会去上学，然后工作，然后挣很多很多钱，带着妈妈和弟弟远走高飞。

        “我吃过了，这是给妈妈的。”

菜刀跟他干，我就拉着我弟弟跑。”

        门外那些人也散了，高启强透过门看着桌上已经没有什么饭菜了，看来今晚要饿肚子了，妈妈轻柔地安顿好弟弟，走出房门，开始收拾残局，醉醺醺的男人手脚不老实，拍了拍女人的屁，女人躲了一下，转给他倒了杯茶，说让他的胃舒服一点，这招很受用，男人醉了，心情有时候会好一点。

        “妈妈一起吃。”

        “妈妈，你刚刚撒谎了。”

        桌上的几个男人大吃大喝，指点江山，高启强就和妈妈还有弟弟窝在房间里，妈妈给弟弟唱摇篮曲，高启强就盯着妈妈看，妈妈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也是最温柔的，可惜嫁给了爸爸。

        “是……是的，妈妈吃糖，我已经吃了一块了，吃多了会蛀牙。”高启强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撒了两次谎了，有时候撒谎是最好的办法，自己好像有撒谎的天赋，妈妈笑着将糖块入口中，这样的结局是很好的。

        高启强赶紧往家赶，背后唐小虎着糖块，一脸餍足，唐小龙牵着弟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家。

        “改天再喝！”

        “阿强，干什么呢！出来啊，爸爸在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