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季文茵,傅芷回到沙发前坐下。
她余光瞥到茶几上的那些礼品袋,伸手拿过来,将其一一拆开。
珠宝大多都是些轻奢品牌,傅芷见过了也不觉得稀奇,倒是衣服……
保姆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声嘀咕了句,“怎么都是粉色的?”
傅芷冷冷笑了声,“古时结婚有很多讲究,正室都是大红色,妾室只能是粉色,她在嘲讽我呢。”
保姆了然,“傅小姐,那这些东西……”
“放起来吧。”她站起shen走向洗手间,“毕竟是顾太太送的东西,自然得好好收着。”
“是。”
站在盥洗台前,傅芷盯着镜中的自己,心绪繁冗。
她自认并不是个心xing高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走上这条路,就算心里动过那么一点上位的想法,也没有付诸于行动。
只要金主的正室不过来主动找茬,她也不会到人家面前去蹦跶。
季文茵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过来找她难堪,实在让她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傅芷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傅小姐,东西我都收起来了……”保姆一边拖地一边跟她说,只是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
保姆看着她zhong得老高的脸,连忙丢下手里的拖把走过来,“傅小姐,您这是?”
傅芷摸了摸自己zhong起的那半边脸,pi笑肉不笑地拉开嘴角,“这顾太太,下手可真狠。”
她一句话,保姆心里便明了了。
只是这种事zuo起来太冒险,她有些迟疑,“傅小姐……”
不guan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如何,季文茵始终都是顾太太,shen份地位摆在那里,保姆犹豫也是情有可原。
傅芷想到季文茵方才故意当着她的面摸自己手上婚戒的一幕,眼里的寒光越来越深,“没关系,你要是担心惹祸上shen,我可以说你当时出门了,不在现场。”
保姆抿着chun,还是有所迟疑。
“不过你想清楚,这次你要是不站在我这边,我也不可能再留你在这里。”
保姆深xi了口气,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您是海玥万楼的女主人,我自然是站在您这边的。”
下午五点多,顾秉权才从外面回来。
他显然是刚应酬完,shen上还带着酒气,换完鞋后目光睇向客厅,“怎么不开灯?”
一边说着,一边自己拍亮了吊灯的开关。
顾秉权踱步走到沙发前,目光由上往下看过去,刚要说话,却看到了傅芷挂彩的脸。
他愣了愣,修长的手指nie住她的下巴抬高,“怎么回事?”
情妇的资本就是脸和shen材,要是这两样没了,那就等同于没了立shen的本钱。
傅芷知dao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样子,狠手是她自己下的,用了多大力dao她心里清楚。
她没有朝他诉苦,只是轻飘飘的回了句,“没事,受了点小伤。”
说完还用tou发盖了盖,像是怕他看到似的。
顾秉权手指碰了碰她红zhong的脸,傅芷痛得倒xi了口气。
“谁打的?”
傅芷还是不说,摇着toudao:“真的没事,我之前都差点被人泼汽油烧死,现在被人扇几巴掌又算什么。”
他没再问她,喊了保姆过来。
保姆低着tou战战兢兢的,“顾市长,今天……今天太太来过……”
她话音一落,气氛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顾秉权眯了眯眸子,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太太过来示威,跟傅小姐拌了几句嘴,最后越吵越凶,就动起了手。”
他依旧没有出声,脸上原本就深藏不lou的情绪这下更是晦暗不明,一双幽深的眸子意味难测。
傅芷脸上平静如水,心里却默默松了一口气。
虽然保姆答应了站在她这边,但她此前心里一直都是担忧的,万一她临阵变卦呢?
毕竟欺骗顾秉权的后果谁都不敢想,得罪了她ding多是失去这份工作,但若是得罪了顾秉权……
说一句生死难料都不为过。
“顾市长,傅小姐叮嘱过我不要跟您说,但她没有无故挑衅,在家里却受到了这样的欺负,心里该多委屈。”
顾秉权绷了许久的情绪终究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她还说了什么?”
“还说,说……说让傅小姐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傅芷朝保姆使了个眼色,pei合着她演好这出戏,“别说了,你先下去吧。”
保姆低着tou说了句是,然后便退了下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气氛沉默的近乎死寂。
傅芷懂得物极必反的dao理,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