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人时，她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刀尖就已经把对方的心脏彻底搅碎了。负罪感也并没有产生，毕竟那真的是个犯罪的恶人。然后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在正义庇护下的杀人机。

        那时前辈们还以为小姑娘是第一次亲手裁决犯人，害怕杀业，都来安她。父母家人里还有人来祝贺她第一次立功。没人知她的失魂落魄竟是为了没生出负罪感而自我怀疑。

        都察院一直在追踪调查某个意图谋反的势力。势力的领导者们是几个被男人的甜言蜜语哄骗了真心，想为自己的心上人争取更多权利得权贵家的女子。她们暗中结党营私，甚至计划要令皇帝改写法律，恢复男人们的正常人权利。

        女人冷笑：“我怎么不够清醒！爱他，自然要给他最好的。不许给他自由，只能锁着当玩物，给他痛苦的这世间才是疯掉的！我爱他，为什么要让他当低贱的隶！？你们这些人连爱是什么都已经遗忘了，与会行走的尸有什么区别！”

        就如程一白所想的一样，展棠白日杀了人，衣服上也都是那些男男女女的鲜血。

        床上的柔弱男子刚刚小死了一次，像个破烂娃娃一样浑沾满了自己的，血堵在脸上，涨成可怖的红色。而展棠只是呼紊乱了些。没有动情，没有因为看到男人的与就升起望。她所需求的目前就只有施。

        即使双手被解开他也不是展棠这个习武之人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呢？展棠又用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尖叫熄哑在嗓子里。膝盖着他的会阴与阴，进一步激起他的快感。直到他泛起白眼，因濒临死亡而失禁，与混合着打了两人的衣物，展棠才终于从男子上起。

        ――爱一个人，必会舍不得带给他痛苦。也许是女人怀里那男尸的形面容有些像程一白，这句话成为了展棠心中的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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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人能够接受她，接受一个注定一生都手捧鲜血的她？

        对展棠来说，打斗时留下对方的命，才是最难的。她自幼就对恶意十分感，仅凭直觉就能预判敌人的行动与要攻击的方位。加上她一手极快的双刀，砍人与切菜几乎没有区别。

        “当男养在边不也照样是在一起。也不必抛弃本有权利，你还是被他的贱嘴蒙骗了，不够清醒。”展棠不冷不淡地回答着。

绷紧，一白没有再抑制，他尖叫，他泪，他摇晃着手上的锁链痛苦挣扎。

        展棠的眸子里时刻有正义与暴戾在争斗着，这撕裂感一直在折磨着她，直到那第一次开杀戒的时候，才展现给了程一白。他接受了她，全盘接受她的杀戮业障，接受她需要偶尔发的自我憎恶，接受她的施。然后他也成了她心中的特别。

        之后再杀人或者用酷刑审犯人，展棠也没有再失态过。这次二度的不受控的施，起因很微小。当大半的反贼已经伏诛，捕快们正收押还留下的活口时，一个女人癫狂地抱着一死在展棠手里的男人的尸，跪在地上仰天哭泣。

        一般来讲，人不会厌恶自己擅长的事。但是擅长杀人，擅长给别人施加苦难，那又该如何看待自己呢？

        最后展棠的脑中就想到了程一白，那个总是求着让自己惩罚他，折磨他的小跟屁虫。再就有了那让两人都疯狂的第一夜。

        劝降无果，展棠直接带人杀了进去，也遭到了顽固的抵抗。打斗中把兵刃对向展棠的人都没有留下活口。她的每一次攻击都保持着这种招招致命的简明与狠厉，兵刃交锋不过五次，与她对战的敌人就会被毫不留情地击杀。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我只想让他能摆脱枷锁，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边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阻止我们！？”

        今日恰巧一个捕快休沐，一家酒楼里用餐时听到了雅间里的谈话，歪打正着地遇到这伙贼人的聚会，还发现他们的据点就是这家酒楼。她立刻快加鞭回到衙门里报告此事，但也引起了那伙人的警觉，都御史大人雷厉风行，听完汇报后就安排了人前去镇压，又派人去唤了展棠过来确保行动的成功率。

        她心中绝对有程一白的位置。她会去看望他，会给他准备生辰与节日礼物，现在刚定下婚约准备纳他为夫。但是她不会想解开他上的枷锁与绳结，反而想在那美丽的上用上更多的刑。她会吻他，但也会让他痛苦到崩溃求饶。她伤害过，以后也绝对会继续伤害她的小白。那么她这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