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苍白瘦弱的大手和一双有力蓬的小手在琴键上动,琴声短暂的将她们母女合到一,春风和煦,万物生机,欣欣向荣,可惜她们弹奏的《春日》高永远都到达不了,永远也没有希望……
虞徽烊沉了沉眼眸,“那我…们一直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再一个人了。”
傅凝不知为什么,她不想弹,不想在母亲面前弹。
“Omega没有伴侣也能怀孕吗?”傅凝忍不住打着哈欠,“父亲,我们快回家吧,您出差的这些天,母亲的情况糟糕的。”
“我说,你是个笨。”
好像是呀,燕叔叔没有伴侣,怎么会怀上孩子呢?
“虞勋帆说的,我以为他骗我,但是我看到燕叔叔的肚子确实大了一点。”
“可以试试。”母亲的回答出乎意料。
到了家门口,父亲没下车,他让傅凝回家。
“父亲,你知燕叔叔怀孕了吗?”接她回家的父亲顿了顿,他们刚从燕叔叔的小洋房离开。
“不好!”傅凝低着,忆起父亲的冷峻无言,愈加失落,“还是差一点。”
这是不值得夸耀的东西,傅凝还是为此感到愉悦。
“别接近她。”
“那再弹一次,妈妈仔细听听,差哪儿了?”
“你在说什么?”
母亲的病更加严重了,傅凝频繁看到她失控哭泣,狼狈如笼中困兽,她不是怜悯,而是害怕,她害怕自己母亲糟糕的样子。
傅凝其实不太懂他前一句话的意思,但后一句话她听明白了,“为什么不要?我多想要个兄弟姐妹陪我,但是我母亲现在的生不出来。”
傅凝愣愣敲着几个单调的音符,声线与往常一样,把情绪湮没,“母亲不用歉,您好好休息。”
“您好。”
“我爸怀孕了。”虞勋帆冷漠地对傅凝。
“我有让她好好吃药的。”
虞勋帆又在欺负她了,她不跟失去的Omega计较。
在光脑完成课程任务的傅凝抬起脑袋,眼里浮现刹那茫然,随后惊喜,“你是说燕叔叔肚子里有个小宝宝了?真好!”
“不会!”她转了转,仰望着虞徽烊蔷薇一般美好的容貌,心中热切几乎要剖出来全交付,“徽烊哥哥,我看见你,就会很高兴。”
春日,希望之曲。
“母亲你真的可以跟我……”短暂的仓促过后,傅凝内心生出异样的情感,仿佛生出一脐带重新将她和母亲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她的内此刻充盈着羊水般的温。
“燕叔叔肚子里怎么会有小宝宝?”
“所以他现在想打掉了,不要这个孩子了。”
“好久没碰过琴了,还不知能不能跟得上你。”
傅凝停下演奏,慌张起准备合上琴盖,“母亲,是不是吵着您了?”
“父亲,你不回家吗?”
“好?我爸没有结婚啊,他又未婚先孕了。”
虞勋帆意味不明地勾了勾,“那个就是你的兄弟姐妹,你的愿望达成了。”
消瘦脆弱的女人离开了琴房,她和女儿之间的“脐带”最终还是断开了,傅凝垂着脑袋看着她踩不着的踏板,构想着她离长大还有多遥远。
虞徽烊站立在她后轻抚着她落寞的后背,她好像一个被自己父母一次又一次冷待的孩子,让人心疼,“傅凝,你会觉得孤单吗?”
“我听她说,阿姨也会弹钢琴,你们可以一起弹,肯定会很棒。”
所以她“逃”到了徽烊哥哥的家里,即使虞勋帆变得越来越讨人厌,她也不想留在那个囚禁了“荒芜”的家里了。
“会。”
“偶尔吧。”她不想让他担心,伪装轻快地,“怎么了?”
“凝儿会弹《春日》吗?”
虞勋帆皱眉厌弃:“谁知我爸总是这么不小心,吃过两次教训了,还能搞出意外,永远不长记。”
“不会。”母亲摸着属于自己的钢琴,眼里闪烁着欣,“凝儿什么时候弹得这么好了?”
“啊,是呀。”他还以为那是养胖的,还瞒着他?
“但是……她一直哭,很伤心。”
傅凝觉得徽烊哥哥的提议太过唐突了,她从未跟母亲去同一样事,换而言之,她从未跟自己的妈妈亲近过,这让她感到陌生和彷徨。
“我…陪着你,你还会孤单吗?”
留给傅凝的影子,生不出一丝棱角,永远表着赤忱纯粹的柔。
“她不听话,不按时吃药,疼得受不了能怪谁?”
“阿姨,傅凝她踩不到踏板,但还是弹得很好听。”虞徽烊真心夸赞,“她真的很厉害!”
“我会慢一点。”
母亲戛然而止,着深深的歉意虚弱:“对不起凝儿,妈妈累了。”
“谁说的?”父亲的声音很奇怪,一种哗然的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