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水面蒸腾起雪色的雾气,白月光感到自己的腰正抵在玉池上,被他的手扶住,被他撑开也被他没入。呻在齿之间破碎,而泉水温柔地将她涨满。
她只是三年两载地访他,拿来一卷经书,与他面谈佛法古籍。
这双眼正注视着她,这张嘴正对他说话。
公孙逊隐约听得她的传闻。
“可是佛子阁下,假如你想,我也可以是你的。”
这个可恨、可恶、可爱的妖女缓缓坐起,忽然笑了。
小天内二十年幻境,灯烛交辉,人声鼎沸之际,她挽住他手臂,面庞红的低声问:“郎君,饮酒否?”他始终不敢回想。
她伏在他肩,缓慢地泪了。
他闭上眼,握住腕上的佛珠,默念着心经。
……在除魔卫之时不慎中了魔修的陷阱,情毒发作,周燥热意识不清之时,被那个妖女带到附近的灵泉之中抑制住了毒。
“你妒忌别的男人和我结为侣,妒忌我与别人修炼,妒忌我属于别人。可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却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公孙逊微微眩晕,只觉得静室里的香,今日太了些。
白月光摇了摇,像是可怜他的冥顽不化。
她继而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住口!他想要呵斥。
三月的桃花不会比她的脸容更艳。
白月光的声音低下去,仍轻着笑意:“我就是知。”
她将一切说得清楚明白,就差解下衣裙、将横陈在他面前。
“公孙逊。”她轻声说。
胡言!他想要反驳。
这的声音使他心折。
他仍然外出游历。
可他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她的眼波像春水一样柔,嘴像榴珠一样鲜红。
但是在之后的一些年里,白月光什么都没再提及。
在一阵莫名的、静默的恐慌里,公孙逊听见她说――
这个合欢宗的妖女轻他的面颊和结,声音里带着清淡的笑意:“佛子阁下,你觉得如何?”
她的睫羽过他的脸颊,她的贴住他的手背。
她目光在这间小小的静室游走一番,不免摇叹:“好可怜呐,你都已经一万多岁了,可是认识我的时间,却还不足五百年。”
但这串佛珠断了。
时不时,大自在殿会收到她寄送来的几篓尚带水的甘美灵果,或是一两箱家常用的,木梳梳齿上还缠着她的一绺发丝。
只因为公孙逊知,她说的全都是真的。
佛子承认了他对妖女的情愫,于禁地中闭关修炼,谢绝一切来客。
她的眼波像春水一样柔,嘴像榴珠一样鲜红。
纱衣移动间,她的小和脚了出来,脚踝像后山桃林里茸茸的桃尖。
譬如她从合期飞速升成了渡劫期的修士。她如何和一名凌霄宗的修士结怨,将其杀死,又在几个宗门门主的调和下与死者的亲友言归于好。又譬如她接连拒绝了名门正派缔结鸳盟的邀请,仿佛那些俊彦都不是她所挂念的人。
于是一切像春水般漶漫。
公孙逊冷冷地看向她。
但他心里充斥着的却是夺门而出的冲动。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但佛珠缠绕在他的手腕间。于是大自在殿的佛子再度合掌,冷着眼神:“贫僧必定不能令檀越如愿,请檀越自重。”
白月光不成统地伏在他的蒲团上,散着发,赤着脚,兴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