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芙放下茶杯，问。

        “这些年你和你弟弟一定很辛苦吧。”

        特莎感到心脏泛着酸意，她也很想念在地下长眠的母亲。

        “真的吗？”

        从始至终，诺曼总保持着真正的绅士礼仪，面对眼前少女脖颈那片雪白的肤始终目不斜视，为她盖好绒毯后，便抽出一本还未看完的书回到房间。

        他小声呼唤。

        等了会儿，他没有等到少女的回应。

        丽芙借着炉火光悄悄丈量着特莎，内心无数次地感叹她犹如美神阿芙洛狄忒的美貌，如果她能在这里待上半年，自己或许可以撮合她与诺曼先生，让两人结为夫妻。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的女儿，她现在应该和您一样的年纪。”

        “是被雷声吓醒的吗？”

        “好孩子。”

        特莎放下手里的书籍，脑袋靠着沙发很快睡去，脯微微起伏，显然觉得十分舒适。

        离开书房时，他碰上丽芙，叮嘱她待会儿特莎醒来时及时备上一杯热茶，避免特莎感到口渴。

        诺曼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发现炉旁沙发里熟睡的少女——她正酣睡，枕着那漂亮的金发窝在那儿，从沙发垂落的半截小掩在柔的薄纱里。

        “我可以抱抱你吗？”

        特莎埋在她怀里没有说话。

        轰隆——

        诺曼拿过旁边矮凳上的绒毯抖开，小心盖在她上，完这些，他觉得少女的睡姿不太好，于是又去拿来一个枕，慢慢托起她的脑袋，将枕到她脑袋底下。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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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芙倒也没有说谎，自从多年前被卡斯麦尔基二世派来照顾诺曼先生，她与家人分别太久，当初生下的小女儿应该也与特莎差不多的年纪了，不知安娜如今是否安好。

        “这是...”

        她这时才发现脑袋底下多出的枕与绒毯，正疑惑着，丽芙推门而入，手中多了杯热气腾腾的热茶。

        “是的，每年都是这样。”

        骤然乍响的雷声吓醒熟睡的特莎，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坐直背脊，盖过肩的绒毯顺势掉在手上。

        丽芙温声安。

        特莎睡得发晕的脑袋，点笑，“是的。”

        她不想隐瞒，上辈子自己为了弟弟能够安然幸福地长大，连于那些丑陋胖的贵族之间，在床上任他们折磨蹂躏的日子她恨不得全藏进记忆的最深。

        “特莎？”

        丽芙接过她手中的绒毯，几下就将它叠得整整齐齐。

        “是的。”

        特莎在炉前坐得太久，咙干涩到了极点，好在丽芙细心，及时端来一杯热茶，让她得以发干的咙。

        所以她这辈子，不会再相信上帝的存在，如今她相信的，只有自己。

里的焰火烤得人昏昏睡，特莎翻阅纸页的动作都慢下来，眼睛疲倦地将要睁不开。

        特莎被丽芙带笑的眼神盯得浑不自在，小小啜饮一口略苦的红茶，问：“丽芙女士，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是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丽芙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金发，说。

        丽芙张开双臂，特莎走下沙发，抱住丽芙温的，闭上眼，仿佛回到了当初。

        “失礼了。”

        上帝吗？如果祂真的存在，那么为什么要将灾难降于她的家庭？让她与安东尼失去挚爱的母亲父亲；让她在上辈子爱上为血亲的弟弟，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结局？

        诺曼从棚经过书房，虚掩的房门里传来木柴燃烧的声音，他驻足停下，并未听见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拉斯山脉的天气总是这样，等这场大雨过去，或许就要迎来大雪了。”

        她问。

        “一切都会好的，你的父母都是善良的人，我相信上帝并不会苛责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