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
说是要走,其实傅朝雨又被人留住,季琬琰也是,就陪着她等严芮。
“有点吧,没关系,一会儿就到吃饭的地方了。”
迷迷糊糊,但肚子不迷糊,严婧瑶点了份黄焖羊排,香气一会儿就把瞌睡驱散了。
“我向着耀眼的远方,哪怕粉碎骨,魂死神灭,亦无悔。”
饱饱吃了一顿,严婧瑶结过账,出来就看见裴锦夕让酒店开来的一辆轿车停在门口。
我是无翼的笼中鸟,是绝望的扑火蛾。
我抬仰望着它,遥不可及。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点。”
“……”
……
没有金条没有传家宝,不是照片也不是私物,仅仅是半张纸片,边沿有焦黑的烧痕。
又被隐瞒了,心底被微微一刺,原本的甜蜜渐渐冒出些酸来,严婧瑶知自己不该这么感,季岚跟她已经在一起,但是……
呆呆站了好一会儿,严婧瑶才想起来上车,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她下意识按了下侧键,看到提示,神经不禁绷紧。
等到了一家黄焖羊店门口,严婧瑶才把她叫醒,“岚岚,不是饿了?我们去吃饭。”
心间突然一片清明,傅朝雨看着这张小小的纸片,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傅喻安啊傅喻安……
北都地盘大,有辆本地车方便,严婧瑶跟司机拿了钥匙,让季岚上车。
“婧瑶,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老师。”
我向着耀眼的远方……
语气竟有点冲,严婧瑶愣住,季岚赶紧收了一下,仿佛掩藏什么地,“我打车过去就行了。”
雷雨将至。
“好饿……”
季岚和严婧瑶被车送到最近的一公交站,在风里了半天也不见有车,最后还是打电话给裴锦夕,从酒店派了辆车来接。
犹豫许久,才终于把盒子打开。
刚刚就看她发消息给谁,严婧瑶点点,“我送你过去吧,有车方便些。”
还是傅院士比较符合记忆,傅朝雨把手放在盒子上,呼忽然有点急促,不得不深呼。
“哦,风有点大,”傅朝雨依然笑着,抬起手轻轻了一下眼角的,“没什么,我不想哭,刚才病房里足够了,再泪显得虚伪。”
“……”
车里有气,季岚不一会儿就困了,撑不住便靠着严婧瑶的口睡着了。
终究只能假装若无其事,严婧瑶挥挥手,看着季岚穿过路坐上一辆私家车,闷闷的。
理想啊,光芒万丈。
怕纸片都脆了,傅朝雨只能小心地用两手指捻起,然后看到了上面几行用力的字迹,尾缺了几个词的俄文,意思是:
“……”
笑了笑,尽量安抚严婧瑶,严婧瑶定定看了季岚几秒钟,轻轻抿了抿。
“好了,我们该走了。”
“别……呃,不用了。”
亲亲季岚的额,发觉她上有些冷,便敞开大衣把她包住,又握了握她的手。
呵……小时候就只给她留下过这样一段话,现在她老了,她死了,还是只留下这样一段话。
深深呼,她把小纸片放回盒子,盖好,转看见严婧瑶她们都望着她,“你们怎么了?”
坐在独立的后座里,司机看不见,季岚便往严婧瑶怀里靠了靠,实在是累,“婧瑶,你饿吗?”
低低默念那早就烂熟于心的后半句,傅朝雨目光微微颤抖,却终于什么也说不出来。